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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趁勢便走進來,離得極近的看著薛氏,眼中浮起幾絲溫柔:“雲兒,這些年你都在哪裡,我找的你好辛苦,為何不告而別,嗯?”
這話一如往昔的平和中正,帶著無法抗拒的柔情,曾經令薛氏就那麼淪陷下去,如今再聽,卻有種恍若隔世的味道。
她細細打量眼前這個男人,終其一生都無法忘記的一個男人,是他改變了她的人生,可是也是他,毀了她的後半生。
其中滋味,非常人所能道的。
屋裡頭沉香和柳雪兒就這麼坐著,半晌柳雪兒有些憋不住,問:“小姑,你看他是何人,娘為何這般激動?”
“不知道,許是故人吧!”恐怕非僅僅只是故人,看薛氏那激動的神情,絕非一般的故人。
薛氏過了好半天才又推開門,沉香一看她一臉疲累樣子趕緊上來攙扶:“娘,你不舒服麼?快上床躺一躺。”
薛氏擺了擺手,只是搭著她手坐下來,又對柳雪兒道:“你去把灶頭飯熱一熱,我和沉香有話要說!”
柳雪兒看了眼沉香,應了,扶著大肚子慢悠悠進了灶房。
“娘,你要說什麼?可是和那個人有關?他是何人?”沉香看柳雪兒離開,問。
薛氏抬頭看著沉香,伸手撫摸著她的臉,幽幽嘆了口氣:“他是你爹!”
沉香沒開口,薛氏又道:“可是不信?也是,你那時候還小自然沒記憶,村裡頭娘特意拜託了莫要在你面前說怕你難過,只是如今,怕是難再瞞著了!”
沉香似乎沒感到有什麼意外,只是問道:“娘既然他是我爹,為何您卻到了這裡頭來了呢?”
薛氏長嘆了一聲,眼光放遠,似乎慢慢在回憶,將她本來以為塵封的過去一點點揭開。
說起來,薛氏本名薛雲芳,在曲州安陽也是一戶官宦人家,她是家裡頭庶出的小姐,家中給定了門親事,她從小也受寵性子有些潑辣,打聽了夫家竟然是個草包,她便不肯嫁,結果一向疼愛她的父親此次卻強勢的很,將她訓斥一頓後告訴她斷不可更改。
那時候她年歲小,敢作敢為,居然就趁著家裡頭請看戲逃婚出來,本來只是一時衝動,然而出了家門卻遇上了生命中的劫數,沉香的爹,這個叫蘇騰言的男人。
那時候他是來安陽做副將的,她認識他,乃是她曾經的姐夫,便是在這沿海一帶鼎鼎大名的蘇家嫡子,她本家有位嫡姐比她大十六歲,嫁給蘇家有些年歲,小的時候她便被姐夫抱在膝頭逗著玩,英武俊挺的姐夫是她的憧憬,可是後來姐姐難產去世,家裡頭便和蘇家疏遠了,那日也是湊巧,居然在街頭被碰上了。
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個成熟睿智的男人,她藉著請姐夫幫忙避到他的行館,久而久之便擦出了火花,那時候薛雲芳一腔熱情甚至都不在乎名分,因為小姨子和姐夫終究說出去不好聽,她有婚約,蘇家和她家族都不會允許這個情況下倆個人結合。
那時候是幸福的,幸福了整整四年,第二年她便生了沉香。
有了孩子,她想家裡頭總會答應了,沉香兩歲時她央著蘇騰言上門給自己提親,蘇騰言滿口答應,並說要回去給家中老母報信求得同意,她便在家裡頭滿心期盼的等著。
只是不知,等來的,卻是一封致歉信。
信上說他回到家裡頭母親已經給他續了親,誠然她的事老夫人也知道了,讓家人來接,卻只能讓她做妾,正妻之事不能再提。
這信無疑給她致命打擊,她心心念念盼來的,卻是這樣一封書信,帶著信來接她的蘇家家人催促著她起行,言語傲慢無禮,誠然不把她放在眼裡,顯然她沒名沒分這樣就跟著男人是讓人瞧不起的,她性子倔,一氣之下便不告而別。
後來麼,那一年正好趕上一場海寇浩劫,沿海十幾座城池被海寇燒殺掠奪,她一個弱女子帶著個小孩子真正嚐到了人間地獄的滋味,虧了她骨子裡的固執和堅強,愣是和沉香活了下來流落到了這裡。
本來以為此生和蘇家無緣,沒想到居然又被蘇騰言找到了。
“沉香啊,你爹要來接你回蘇家,你可願意?”薛氏回憶完往事,對著沉香道,眼裡隱隱流露出一點點的晶瑩,奪眶欲出。
第四十四回
第四十四回
薛氏這麼突然一問,沉香神色沒太大變化,只是道:“娘在哪裡,沉香就在哪裡!”
薛氏頗感欣慰,撫著沉香的臉,眼裡流露出一絲不捨:“好閨女,知道你孝順,可是娘沒什麼本事,有家不能回,如今更是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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