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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求一船家渡其過岸。那船家道:‘渡你一人太少,再稍等有無旁人。’鐵人急道:‘你能渡我一人,就算你有本事!’船家道:‘你能有多重,我船可不止載一人,除非你是鐵鑄的!’話音剛落,正一語道破鐵人本相,鐵人隨即立在河邊,紋絲不動。後來鐵人被抬回了金人臺,晉祠主人為了懲罰鐵人不守戒律,乃命人在其腳上連砍三刀。所以今日西南角鐵人腳上還留在三道刀痕。”
楚楓聽完,哈哈笑道:“原來這三道刀痕是慈公小姐留下的。”
晉小姐“格格”笑道:“我可沒這本事。”
過了金人臺,穿過對越坊和獻殿,前面是一方形水池,讓人驚歎的是,水池上憑空架起一條十字形飛橋,下面並無橋墩,而是由三十四根八角形的石柱支撐。東西橋面寬闊而南北橋面下斜,有如大鵬展翅。
蘭亭驚訝道:“圓者為池,方者為沼,架虛為橋,大鵬若飛,莫非此乃獨一無二的‘魚沼飛樑’?”
晉小姐笑道:“上官醫子一句‘架虛為橋,大鵬若飛’,真道出‘魚沼飛樑’之奇韻。”
楚楓忍不住道:“要是在這放竿垂釣,必定十分妙趣。”眾人不約而同一齊望著他,這傢伙的想法總出人意表。
楚楓訕訕道:“說笑嘛,況且這池魚也不會上勾。”
晉小姐笑問:“楚公子很喜歡垂釣?”
“頗有研究!頗有研究!”
過了‘魚沼飛樑’,便是晉祠三絕之一,女郎祠,又名聖母殿。殿頂黃綠琉璃瓦相間,飛閣流丹,十分恢宏。
未入大殿,楚楓等人已被殿外迴廊八根盤龍柱吸引住。
只見八條木雕盤龍各抱一柱,鱗甲鬚髯,纖毫畢現,那怒目張爪,蜿蜒似欲飛動。
走入大殿,只覺十分寬敞,殿內竟然沒有一根柱子,原來整座殿宇的承載力被巧妙地放在四周的廊柱和簷柱上了。
大殿居中神龕裡端坐著叔虞母親邑姜的塑像,鳳冠霞帔,身穿蟒服,神態嚴肅,稍顯刻板,不過精彩的是左右兩邊四十餘尊侍女像。
這些侍女像大小與真人相仿,神態各異,或嬉戲、或灑掃、或奏樂、或歌舞,神情或乖巧、或矜持、或穩重、或輕顰,顧盼生姿,栩栩如生,實在讓人歎為觀止。
楚楓道:“這主母像稍顯呆板,倒是兩邊的侍女像十分出彩。”
蘭亭道:“她身為主母,當然不能有半分渲染張揚,以失儀軌。”
楚楓想了想,恍然點頭道:“難怪處處祠堂的主像都是板著面孔,好像欠別人許多錢似的。”
晉小姐一聽,忍不住“哧”笑了出來。
女郎祠一側便是晉水源頭難老泉,只見一彎清潭邊,一道泉水從半壁噴湧而出,直瀉潭面,“嘩啦嘩啦”的跌水聲迴盪在清幽祠院之中。
公主走到潭邊,探身而望,但見潭水青綠如碧玉,且有絲絲清涼生起。
楚楓走至她身邊,見潭面倒映著公主纖纖倩影,美麗無比,不由讚道:“公主這是‘百尺清潭寫翠娥’。”
公主盈盈一笑。飛鳳走來道:“就會賣弄。”
楚楓道:“我可不是賣弄,這也是李太白的詩句。”
“哼!還是偷來的。”
“什麼偷,是借!”
“借?你問過李白沒有?”
“問過了!”
“胡說!”盤飛鳳瞪起鳳目,“李白死了千百年,你如何問得?”
楚楓笑道:“正是!李白死了千百年,我如何問得?”
盤飛鳳一時語塞,鼓起粉腮,轉頭問蘭亭:“醫子,你說,他是不是偷了李白的詩句?”
蘭亭笑道:“不問自取,視為賊也。楚公子就認了吧。”
楚楓道:“醫子姑娘,你剛才不也是偷李白的,還偷了兩句?”
飛鳳道:“醫子是借,你是偷。”
“有沒有搞錯,同是李白的詩句,醫子姑娘是借,我便是偷?”
飛鳳一瞪眼:“我說你偷便是偷!”
楚楓一見,舉手投降道:“算了,偷便偷,總不會拉我去坐牢吧。”轉頭問,“慈公小姐,這泉水為何叫難老泉?”
晉小姐道:“這泉經年湧水,生生不息,從未間斷,有人乃擷取《詩經》‘永錫難老’詩句而命名為‘難老泉’。”
楚楓撓撓頭:“原來這樣,不過難老泉這名字聽起來總不夠雅緻?”
晉小姐笑道:“那楚公子以為當如何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