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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手術室和另外的普通手術室全部開啟,哭聲腳步聲連成一片,護士病眷走馬花燈似的。
我們坐在重症監護病房外的長排上,林笙給我簡單描述了下事故發生的前後因。
晚6時,北站往浙江方向高速路段大霧瀰漫,能見度不足15米,路面進冷結小碎冰,導致了近乎十公里內頻發車禍。
高速公路並沒有封,範東璃所在的旅遊車被一輛大貨車追尾,大貨車的速度快,撞到了中巴車的左後部。
他們所在的旅遊車被撞後,向右傾斜,直接撞上另一側路基,翻倒在地,最後向前滑行了近乎100米才停下來。
這又導致對面方向過來的幾輛小轎車,也相繼追尾紮在事故堆裡。
範嬸他們到的時候,中間不斷有記者想來病房採訪,林笙是律師,與父親一起在外瞭解套情報,也真帶回一些最新訊息。
到早上八點,已經確定事故中兩人死亡,受傷多人,擦傷和軟組織挫傷的輕傷患者不計。
一些傷勢嚴重的人,每個都有不同程度頭顱受傷,甚至粉碎性骨折,休克等等症狀。
範東璃所在的那中巴司機,盆骨骨折,腸子都被頂破了,血壓不穩,到現在才從手術室被送出來。
範東璃學院一起結伴出行一共六人,範東璃受的傷倒不是最重,與他同院的一個女老師現在剛被轉到神經外科治療,她的全身不同地方受傷,額骨凹陷性骨折。
範東璃接受了脾臟切除手術,左手胳膊粉碎性骨折,已經接上固定。腳踝往上至膝蓋醫生懷疑大概骨折小錯位,現在等片子出來再看。
父親買了些早點回來,我沒有什麼胃口,只喝了杯牛奶。
範嬸的眼紅通通的,不知是熬夜還是哭過。
林笙在靠近醫院的賓館訂了幾個房間,現在不能探視,倆老一夜未睡,我好不容易勸走他們。
接近中午,範東璃被轉入普通病房,情況穩定了下來,只是人只是清醒了一會,又昏迷過去。
父親在確定範東璃轉房後,就出去了。
“麻煩你了,林笙哥。”
林笙一夜忙前忙後,還墊交了住院費。本來他還有自己的事情需要處理,現在倒是陪在我們身邊,一起忙碌後續。
“哪裡話,份內事。”他推推眼鏡。
我轉頭看躺在病床上的範東璃,才幾天未見,怎會想到世事如此無常。
我上去輕輕握住他的手,他的左手整個被包裹,右手其實也輕微擦傷。
“陳瑾,我想我有必要讓你瞭解現在的情況,你有權利知道。”
我給範東璃蓋好被子後,轉頭看林笙。
他的神情轉為嚴肅,“現在外傷已經確診,福澤保佑,東璃的情況不算遭。但是他的左手粉碎性骨折,脛骨骨折。手最為嚴重,本來我還擔心會接不上。”
我點點頭,我在來福建的路上就已經試想了各種可能性,甚至包括最壞的那種……
“後遺症肯定會有,只是嚴重性程度大小罷了。雖然現在一切穩定,也許恢復如常,但是沒人能夠擔保未來,最壞的設想,就是這次事故會影響東璃的生活起居,甚至工作。”
“我知道。”我很認真的回答。
“你是個聰明的人,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他笑了笑,目光轉向範東璃,沉默。
晚上我沒有去賓館,醫院有陪護躺椅,我堅持守夜。
這個普通病房是三人間的,另外兩個病患並非因車禍入住者,他們也有家眷陪夜。
範東璃下午的時候甦醒了會,只是這時我被父親叫出去了,等我回來他被打了一針,已經昏睡。
排尿管新排出,便盂已滿,我倒掉洗乾淨後,輕手輕腳的回到病房。
並沒有睡意,我坐在椅子上,駐手看著範東璃。
父親已經回去了,他在家那邊也有很多事情。他在走之前,找我談了一次話。
原來中午他出去,其實是去找主治醫師了。他把醫生的話,又複述了一遍給我聽。
他最後問我,你明白了嗎?
我點頭,林笙與父親都問我明不明白,只是兩人的出發點是不同的。
林笙站在範東璃的角度,父親是站在所謂為我著想的角度。
父親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拍拍我的肩膀,“女兒,一時的堅定容易,但是誰能說以後沒個什麼影響。萬一有什麼後遺症呢,那是一生啊,你可是要想清楚。爸爸的話,雖然有些不盡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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