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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還賺了我媽一頓胖揍。
我滿心歡喜地手捧著麻雀跑到了家裡。
二傻,拿啥好東西?這麼小心,我媽正坐在暖洋洋的春光裡做她的針線,見我小心翼翼地手裡捧著什麼東西,臉上還掛滿了燦爛,她停下了手中的針線問到。
麻雀——我——我救的,養著它!當時可能是激動,也可能是本來就口齒不清,我含含混混地說著。
啥你舅呀你姨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誰給你的?我媽一臉的詫異,她看著我,不解地問道。
……是烏鴉……烏鴉趕過來……我心裡一著急,更有點表達不清了。
你這傻孩子,連句囫圇話也說不出來,都這麼大了。我媽更聽不明白了,她臉上露出了媼色,生氣地說,胡說些啥呢?越說越離譜。
見解釋不清,便來到我媽的跟前,慢慢地鬆動兩根手指,露出一點小縫,她這才看到了是隻麻雀。
哼!原來是隻麻雀,我還當是啥寶貝哩,她提高了聲音,命令似的說,快,趕快放了它。
我一聽,便著急起來,緊接著,眼淚也那麼容易、那麼不聽話地掉了下來。
不!養著它。
那時,在我的心裡,一定是把這隻小麻雀當成了寶貝。要不,我怎麼會變得如此的理直氣壯,如此的異呼尋常的大膽。
如果不是哥哥、姐姐的及時到來,我相信這隻麻雀是養不成的。
在我們兄弟姊妹三個當中,我排行最小。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按常理,在家庭中我應該是最得寵。但在記憶中,我就從來沒有體會過那種受寵的感覺。事實上,在我們三個當中,也說不出誰最受寵。在父母親那裡,我唯一享受待遇最多的,可能就是白眼與冷遇了。因為我天生就性格內向,沉默寡言,經常的,還喜歡一個人躲到一邊,靜靜的悄無聲息的在一個地方一待就是半天,好像一個孤獨的小老頭。也正因為此,村子裡不少的人便認定了我是個傻孩子。
我既言辭木吶又不會伶俐乖巧,以至於氣得我父親看見我就愁眉不展,於是,他老人家早早地就給我下了定論,說從小看大三生到老,這孩子咋看咋不是那塊料,長大了肯定也是個廢物。我媽呢,也成了塊心病,說左看也傻兒呱唧,右看也傻兒呱唧,怎麼就像個二傻子一樣呢?這話不知怎麼讓誰聽了去,此後,二傻的外號便慢慢地叫了起來。而我真正的名字張強,很多人反而記不起來了。
二傻就二傻吧。開始我對這個稱呼是那麼反感,是那麼深惡痛絕,但我畢竟無能為力。嘴都長在人家的身上,誰愛怎麼喊就怎麼喊去吧,反正也沾不到身上,到後來,我就這麼想著,進行自我安慰。
從此後,我也就成了人們取笑的對像,成了傻蛋的代名詞,成了我爹媽眼裡的累贅,也成了我哥我姐平日裡的對頭兵。
我哥張勇大我六歲,我姐張蘭大我三歲。由於父母對我嫌棄,他倆也彷彿仗勢欺人,不是惹我欺負我,就是想方設法地捉弄我。平時,不管是跟小朋友們去玩,還是拾柴禾拔草,他們兩個從來不讓我跟著。雖然是同一個爹媽,但我認為還不如一個窩裡的小鳥。一個窩裡的小鳥還不整天這個欺負那個哩。每當吃了虧受了氣,就恨得我牙根發癢,發誓長大後要好好地報復他們。這樣一來,與他兩個的關係更是逐漸疏遠。我也樂得默默地躲到一邊,去玩一個人自己的遊戲。
我媽讓把麻雀放掉或者喂貓吃,我則執拗地護著麻雀不放。我媽大聲地斥罵說,養你都是多餘,還想再養麻雀,你這不更是沒事找事!
正在這時,我哥我姐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蹦著跳著走了進來。他倆見我手裡緊捧著的是隻小麻雀,興高采烈地問道,哪裡弄來的?快給我們看看。
說著,我哥便把麻雀從我手裡搶了過去。
我媽見他兩個也都這麼喜歡,才總算放寬了政策,說,那就先養著吧。
於是,我哥找來了只紙盒子,我姐忙活著找繩子。他們在紙盒子上面紮了些小眼,把麻雀放了進去。過了兩天,我哥又在我爹的幫助下做了個精緻的小籠子。
見我哥老是把鳥放在他那一邊逗著玩,我心中非常不滿,便嘟囔說,鳥可是我逮著的,憑什麼你老是自己玩?
我哥更不示弱,梗著脖子說,籠子可是我做的。
那這樣吧,鳥歸我,籠子歸你,我想了想又說。
我媽在一旁聽到了我倆地爭執,生氣的指責我說,本來就不讓你養,你非得養,還爭,養吧,爭吧,等麻雀死了看找不找你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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