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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不住旁敲側擊,詢問阿努比斯遊歷的經歷,探詢他的口風。阿努比斯又豈上他的當?當下半真半假的敷衍著他。
“三弟,你來看,這就是我們王國的國教‘光明神殿’的總教堂‘教皇宮’了。”二王子忽然勒住馬,馬鞭虛指教皇宮高聳入穹的圓圓尖頂,眯著眼語氣淡淡的道,“——這可是我們王國最為高大的建築,連同王宮也矮上它三分。”
阿努比斯也雙眼微眯,以同樣淡淡的語氣道:“果真好雄壯、好威風!令人一見,即忍不住心生膜拜之心啊!”
弟兄倆個對望一眼,同時察覺出彼此的語氣、神色,竟然是無比的神似:對於不以為然之事,同樣的表面上一本正經,實則卻是暗含嘲弄,心頭譏誚,果真不愧一母同胞。
兩位王子找到了同仇敵愾的所在,對望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打馬很快來到了王宮之前,令王宮內侍立即回稟王上,請求拜見。不一會兒內侍匆匆一溜小跑跑了出來,對兩位王子躬身道:“王上有令,三王子剛回京城,一路勞累,先回府邸休息一夜,明天早早來宮晉見;二王子請進,王上詔令要見您。”
二王子大為愕然,轉頭狐疑的望著阿努比斯。
阿努比斯也大為意外,卻知父王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見二王子臉色難看,心下好笑,當即謝恩完畢後,微笑著對二哥道:“我先行一步,二哥請進吧。 ”說著調轉馬頭,向著府邸走去。
二王子下馬跟隨內侍,進入宮廷,一路上暗自不住轉著念頭:這老傢伙為什麼單單召見自己,卻令那草包回府,難道是察覺到自己的用意了?
馬其頓三世躺在床上,臉色蠟黃,目光渙散,氣息更是粗重短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就此嚥氣。然而二王子卻知道,這老傢伙這個樣子已經有很長時間了,好幾次明明即將魂歸地府,沒有想到第二天,卻總是跟隨著照樣升起的太陽,再次醒來,——要想他嚥氣,實在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望著二王子走進臥室,跪在床前,馬其頓三世渾濁的雙眼,慢慢精光凝聚,一絲鋒芒射出,——在這一刻,他不由煥散出幾分往昔慷慨激昂、叱詫王國的一代英主的威儀來。
二王子只感覺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跪在地上,平日大逆不道的念頭,他完全深鎖內心,連想都絲毫不敢去想,——他只感覺自己在父王面前,就如同剛出生一樣,根本沒有絲毫秘密可言。
“我聽說,你三弟剛回京,在城門處就被城門官給擋住,不讓進來?”馬其頓三世喘息良久,凝望著跪在自己床前的兒子,開口問道。
二王子心頭一凜:果真!父王的訊息好快。同時又是一驚:他問這個,卻是什麼意思,莫非、莫非知道是自己指使……
二王子脊背生寒,恭聲道:“是。兒臣恰好出城,發現三弟在城門處,正虐打城門官,——三弟也是,奉父王之命回京,也不告訴城門官一聲,不然何來這多誤會?況且城門官也沒有失職,完全是按照條律而為。”
“你三弟並非奉我的命令回京,——我根本就沒有給他密旨。”馬其頓三世劇烈咳嗽了一會子,忽然語氣嘲弄的道。
“什麼?”二王子心頭大為驚駭:那畜生竟然敢假冒王旨?——他、他耍了自己一把!二王子怒不可遏,正要叩頭奏請父王,以假冒王旨之罪重懲於他時,馬其頓三世接著道:“也沒有什麼,那些城門衛如此無法無天,也該管教一下了!往昔王子們回京,這條條令也有,可也沒有見他們阻攔一次,這一次突然拿條令說事,難道其中沒有什麼隱情嗎?”
二王子心頭震動,慌忙頭低的更低,知道是自己低估了這似乎已經糊塗了的老傢伙;老傢伙所說的,分明就是前些日子自己奉命出京,回京時同樣沒有在驛站等候詔令,但入城卻沒有受到阻攔之事,——其言下之意,已然不言而喻。
“培羅,你的父王還沒有死,也沒有昏聵!這個王國,現在王上仍舊是我,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過我,因此最好誰也不要揹著我,去弄一些什麼花樣出來。除非那個兒子真的有本事,將這座王宮掌控在手裡,將我完全與外廷隔絕,那麼就任由他胡作非為了。”馬其頓三世忽然目光大亮,灼灼望著自己的兒子,語氣柔和的道。
掌控王宮、禁錮王上,這可是謀逆大罪!二王子心頭“砰砰”直跳,一時間驚駭欲絕,情知父王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以為他年老可欺、就可以為所欲為,自己在下面拉攏私人、安插親信,所作所為已然徹底觸犯了身為王上的他的大忌了!他一句話也不敢說,只動也不動的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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