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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酒兒一驚,趕緊跳下床,光腳就跑到窗邊推開窗戶,只見外面青山綠水,竹海沿河鋪成,碧水綠樹相互映襯,滿眼都是翠色。
“先把鞋襪穿上!地上寒氣重!”
南宮霖在後面嘮叨無果,只得親自拿起酒兒的鞋襪,走到窗邊彎腰給她穿起來,邊穿邊訓人:“才起床就光著腳亂跑!身體底子本就沒多好,要是真病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酒兒笑呵呵的,睜大眼滿臉好奇:“公子我們多久上的船?我怎麼不知道?”
“你知道才怪了!”南宮霖站起來轉身去拿過衣服,又給酒兒穿了起來,“我天沒亮抱你上來的時候,你睡得跟小豬似的,拿腦袋在我胸口蹭了蹭,還哼哼了兩聲!”
酒兒皺起鼻頭,還翻了他一個白眼:“你又胡說,我才不會那樣呢,我睡覺很乖的,連被子都不踢。”
南宮霖趁勢去捏住她的鼻子:“你就編吧你!不知是誰搶被子那麼厲害,連被角都不給我留一點,害得我大半夜被凍醒!”
“哼!那你自個兒睡去,不準爬我的床!”
“嘿嘿……別嘛別嘛,我以後睡覺都抱著你,這不就結了?”
……
等酒兒洗漱以後,後面那艘船的僕役送了兩碗蓮肉粥過來。南宮霖親自出去接過端進房給酒兒用。
酒兒吃著粥,突然想起一事:“公子,成大哥那裡……”
休書還沒拿到呢,這會兒走實在有些不安心。
南宮霖揮揮手:“我瞧他也算條漢子,應該不會出爾反爾。昨日他說寫好文書便會送過來,我已經在客棧留了人,到時候自有人幫忙收了東西給我們送來。上回和小連約好了中秋要回宜城的,在你家耽擱那麼多天,我怕失了信約,所以就提前動身了。”
其實他心裡還有個小算盤,要是長久留在那裡,讓那姓成的天天看著酒兒,恐怕沒事也會生出事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帶走了事,徹底斷了成凱勳的念想。
酒兒聞言點點頭:“嗯,成大哥很講信義的,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
既然成凱勳答應了,休書一事便是十拿九穩,只是可憐了他,痴心錯付……想到這裡酒兒不覺有些食不知味,放下粥碗幽幽一嘆,眉宇間抹上愁雲。
南宮霖見狀不高興了,揚手一拍桌子:“喂!什麼成大哥成大哥的,叫得那麼親熱!你怎麼從來不這樣叫我?!”
酒兒回過神來,理也不理南宮霖,端起碗又吃了起來,還把臉別到一邊。
誰有工夫搭理這麼一個無理取鬧的男人?
“我和你說話呢!聽見沒有?”南宮霖伸手去扳酒兒的肩頭,眉間都皺成一個“川”字,悶悶不樂。
“問你呢!快些回答我!”
“別隻顧著吃,先叫我聲情哥哥來聽聽!還有,以後不許叫那姓成的大哥!”
“酒兒,快點嘛,就叫一聲,真的只是一聲……”
“好吧好吧,不想叫就算了。酒兒,跟我說句話唄,別這樣嘛,說句話……”
……
一路舟行快水,不多時南宮霖一行便轉道進入運河河道,一路東行去向宜城。與此同時,柳州城內,成凱勳手裡攥著一紙文書,來到原先酒兒所住的客棧門口。
足下沉似千斤,手裡之物幾乎快要把他灼燒至死,這份揪心煎熬,就像是在他心上生生剜掉一塊肉,可他不僅不能喊痛,反而還要大度一笑,裝作毫不在意。
心如刀割,原來就是這般。
深吸一口氣,成凱勳大步跨進客棧大門。可是當他同掌櫃一說,才發覺酒兒已隨南宮霖走了,心中不免失望,不過在這失望的同時,又隱隱鬆了一口氣。
罷了,走了也好,如果讓他再見到她,也許他便會改變主意,再也不肯放手。
南宮霖留了隨行的一人在此專門等候,掌櫃把人叫了下來,然後成凱勳把文書遞給了這人。
休書離手,成凱勳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連著他和酒兒的最後一根線,也被就此割斷,而且是他親自下手。
不斷在心裡默唸“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成凱勳穩穩心緒,開口囑咐送信人:“一定要親自送到酒兒手上,不能交予他人。”
送信人恭敬點頭:“公子請放心。”說完他把文書放進了懷裡,然後轉身上了馬。
“等等!”這時成凱勳喊住送他,然後大步行至馬前,猶豫片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