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他在車站等了十分鐘,趕上了下一班開往紐黑文的聯合車站的短途火車。
安迪上車前拿了份早上的報紙。當他在車上找了個位置,準備開始看的時候,一個同學院的學生,他不確定名字是查理還是查爾斯,戴厚底眼鏡的神經兮兮的男孩,不請自來的在安迪身邊的位置坐下,他五官扁平的臉上的表情混合著陰沉和興奮。查理(也許就是查理)說:“安德森,你聽說了嗎?今天早上發生的大事。”
“學院裡嗎?”
“當然不是。”查理刻板的說:“今天早上紐約股市全盤跨了。”他本應該表示出很大的憂慮,安迪想,但是查理卻突然沾沾自喜的說:“我早就預料這會發生的。這是必然的。我上週的論文裡就寫的是這個來著。我預測了它會造成的社會影響。”他指著安迪手裡的報紙,上面有兩個版面的對股市分析。“他們早該準備好,證券交易所的蠢貨們,他們今天可要忙癱了。”
安迪把報紙開啟。標題怵目驚心:“華爾街將一蹶不振!”
“情況有這麼很壞?”
“像雪崩一樣。”查理不慌不忙的回答,好像這不會影響到他一樣帶著幸災樂禍的肯定語氣。“我早就預料到了。”
安迪把昨天的報紙從頭看到尾。查理說:“等今天晚上的新聞出來我們就知道了。”他補充說:“我們在經歷一個歷史性事件,你意識到這一點了嗎,安德森?”
“是的,我意識到了。”
安迪冷淡的回答。說實話,他感覺可夠奇怪的。並非因為他確信他的錢(等到他二十一歲,格羅拉把信託基金籤給他的時候,他就真正的擁有不少錢了)在這次危機中不會受到影響,才令他感到置身事外。他只覺得“大危機”如此突如其來,實在有點荒謬:就在今天早上,當他躺在瓊恩的教堂街公寓的地板上的時候?安德森-庫珀,耶魯政治學學生,年輕又自信,如此關心社會現狀,積極尋找卻在這個關鍵時刻完全被拋在了外面。
他感到一陣懊惱。
他以前在大學裡也聽過新經濟危機預測,都是學院裡那些左/派學生在保守時代裡搞出來的悲觀論調。安迪不同意他們的看法,但又並非完全意見相左。總體來說,他就是輕視有些人談論起時事來缺乏事實依據又過分狂熱。他大多數時候只相信確實已經發生和正在發生中的事實。
他把報紙疊起來。瓊恩的哥哥勞裡在證券交易所工作。他突然想起來這個。
晚上他和幾個學生在公共休息室裡看電視新聞。湯姆布洛克以令人敬佩的鎮定形象的出現在節目上。節目中間安迪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電話給瓊恩。
“不。勞里老傢伙可慘了。我跟他說週末見。”瓊恩的聲音非常遙遠。
“你的房租和賬單呢?你付清它們了嗎?”
“嗯嗯嗯,我會有辦法的。”
安迪暗暗希望自己還沒回到紐黑文,如果他現在身處教堂街公寓,也許他可以當面問瓊恩是否需要幫助。但是他沒告訴瓊恩這個想法。他們講了幾分鐘話,然後瓊恩說他這次真的得出門了。他在格林威治的麥克道格大街一家以深夜脫口秀演出聞名的夜總會“喜劇窖”找到了新的機會。如果順利的話,下週二他就會再次站在舞臺上。
“我可不擔心。”瓊恩興致勃勃的說。
事實上,令人恐慌的一切都在數月後煙消雲散,一九八七年十月十九日的“黑色星期一”帶來的影響雖然重要,並非是長久災難性的。但“黑色星期一”聽起來總是個令人不快的形容。安迪恨這個詞兒,無論什麼時候。那天正好是他第一次在瓊恩的公寓度過的早晨。兩者之間當然毫無關係。但是這巧合所導致聯想並不是特別美好,而且難以擺脫。但是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過這些。他也不希望他的朋友聽完後暗想:你們真是太戲劇化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 章
6。
瓊恩最終得到了“喜劇窖”的工作。週五晚上,他和安迪坐在那家沒有餐巾布的牛排店裡慶祝。“勞裡真是個好老傢伙。”他說。“等到下週我就有錢了。”他毫不介意的從安迪的牛排邊上舀了一勺奶油土豆到自己盤子裡。他的已經吃完了,安迪卻一直沒碰奶油土豆。
一頂老式的吊扇在他們頭頂的天花板上旋轉。他們坐的桌子很小,靠近吧檯。當他們湊近一點小聲說話的時候幾乎能碰著對方的頭。
他們挨的那麼近,以至於有時候安迪飄飄然的忘記自己在說什麼。
一開始他們在說瓊恩下週二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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