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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他們兩個都是在公司裡面上班的,平時工作中的恩怨,哪裡會變態到要殺人呢?唉,這件事情疑點重重,兇手又是個狡猾的傢伙,根本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你們知道麼?兇手沒有動房間裡面的財物,臥室梳妝檯下面的抽屜沒鎖,還放著一千多塊錢,據說都沒有丟失……
阿培在旁邊笑,說別聽孔陽胡說,有偷東西,聽說把那小孩子梳子牙刷什麼的,都拿走了。
孔陽喝了一口酒,哆嗦著說冷,說這個樣子才更恐怖呢。周圍的人都傳開來,說這小孩子,莫不是被人拿來煉什麼邪門玩意了?據說現在警·察找不到兇手,竟然開始排查起出現在這附近的算命先生什麼的,老蕭,你這身打扮,倒是很容易引起人懷疑的。
之所以講這件事情,是提醒你,把車票啊、港澳通行證這些東西給收好,到時候有人盤查,你就說你是剛剛過來的,上面有記錄,我們也可以跟你作證。
雜毛小道灑脫地一笑,說不作虧心事,怕什麼鬼敲門?即使鬼來敲門,男的貧道將它超度了,女的便收入房中,拿來玩玩……
孔陽和阿培都笑,為雜毛小道的幽默乾杯。
我仍然關心他們說的這件事情的結果,便問後來呢?
孔陽還待誇張地說起,阿培攔住,說最後能有什麼,還不是會草草收場,懸案一件唄。這邊人多,人多便亂,各種閒雜人等,躥來躥去,誰知道是哪個神經病從院裡面跑了出來?唉,不提了,不提了,兄弟夥見面,講這些事情怪掃興的,要不然講一講我們廠裡面的趣事:聽說XX專案事業群有18歲的女孩子,在廁所早產生下一個嬰兒,也不知死活,然後把孩子給溺死了……你們說說,這小女孩子懷孕都7個月了,愣是瞞得沒有人知道,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我們都搖搖頭,說這哪裡是趣事啊,人怎麼可能愚昧到這個地步,唉,人心不古啊。
現在的年輕人,太兇猛了。
孔陽又喝了一杯酒,眼睛紅紅,說其實也不是,主要是在這裡面做事,壓力太大了。你想想,這裡面好多員工都是一群16歲到20來歲不等的年輕人,天性本應該是活潑的,但是工廠流水線的生活,太枯燥,而且管理又嚴苛得不行,壓力得不到釋放,憋壞了,所以什麼事情都會有發生的,不稀奇。
阿培又點了一根菸,伸著一次性筷子撈鍋裡面的魚頭來吃,聽到孔陽說完,也嘆氣,說別說那些小孩子了,我都煩悶呢,真不想做了,可是又想,不做這做什麼呢?父母都是農民,幫不了什麼,而且年紀越來越大,需要贍養,壓力太大了。陸左,你混得不錯,有機會,拉扯兄弟們一把,也不枉我們白睡一個窩。
我說都是兄弟夥,談不上拉扯不拉扯。
不過我那裡工資少,比不上你們這兒,其實給你們開高工資也可以,但是那裡並不是由我作主,合夥人和手下都有意見的。我在想,其實你如果能夠找一個小專案,自己能幹的那種,沒錢的話我給你投資,自己做老闆豈不是很好。
阿培說好是好,可是他怕他搞不來呢,在廠子裡待得腦殼都壞了,做不得生意哦。
我說怕個啥子,人嘛,不嘗試、不奮鬥,哪裡會有餡餅從天上掉下來?阿培、孔陽,是真正的朋友,我才說這麼一句話:救急不救窮,人若不努力,老天都幫不了。你們兩個頭腦都聰明,也肯吃苦,好好琢磨一下,想好了來找我。放心,以前是我陸左的兄弟,以後,一輩子都是。
這頓酒我們一直喝到了半夜十二點,菜都換了兩茬,一地的酒瓶子。阿培和孔陽都喝高了,特別是阿培,哭得稀里嘩啦,抱著椅子痛哭。孔陽絮絮叨叨地跟我吹噓起往日一起在黑網咖打CS的往事,說他狙擊厲害吧,那個時候,你們見我都是繞路走……
大排檔打烊了,我站起身來要付賬,阿培酒氣熏熏地攔著我,說他來。
我說不用了,看你醉得腿都軟了,還惦記這事呢。阿培拉著我死命不放,說在這裡,他是地主,你陸左再有錢,也不要在我面前充大款,我沒錢,但是一頓飯錢還是請得起的。他讓孔陽拉著我,去付錢。
在大排檔裡,這一頓飯不貴,主要是酒錢,差不多有近三百。
阿培爽快地付了,然後暈暈乎乎地坐回原地,再也動不了了。我知道他向來節儉,煙癮大,但抽菸只抽最差最便宜的,今天拿出來的,算是好的了。三百塊錢,差不多是他一個月工資的五分之一了。我能夠明白他的意思,作為朋友,不論富貴貧賤,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說不上誰求誰。
他有著小小的自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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