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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饒似的朝我呼喊:“哎!陸小弟、陸小弟,手下留情,莫不都拍散了喲……我們留著還有大用的呢!”
人多自然力量大,沒多時,殭屍們定的定、死的死——這死,指的是煙消雲散的死——唯剩下了那一頭長得像科學巨人的跳屍,正在奮力地撕扯著已經失去魂魄的屍體,大卸八塊,血肉飛揚,搞得場面十分血腥。王家人全部圍上來,神情複雜地看著這頭他們原本引以為傲的跳屍,地翻天嘴唇輕抖,默唸著安息靈魂的咒語,然而卻一直無用,溝通不上,最後無奈地看著我。
顯然,他是明眼人,看得出來是我在搗鬼了。
然而金蠶蠱這肥蟲子,大部分的時候都不聽我使喚,任性得很,我心裡也沒底。
不過在此時此刻,我唯有裝逼,不看那頭作亂的殭屍,盯著地翻天,說那法門呢?他沉默了一會兒,其間還瞅了一眼他爺爺,最後長嘆道:“我給你、我給你,只盼你別毀了這小黑天,這可是我們家傳承多年的屍寶,還指望著一直傳下去呢!”我點頭,他轉身往屋子裡走去,一分鐘後,他拿出一卷黃色的絲帛,走到我面前,遞給我。
我接過來,攤開,這絲帛有兩張A4紙大小,裡面有密密麻麻、幾千字的蠅頭小楷。從右到左、從上到下,右邊起頭,用魏碑體書寫了四個大字——《鬼道真解》。
地翻天說指著這絲帛,有些不捨:“這冊卷子,是我爺爺與幾個同行在解放前,從明代一個白蓮教楚南舵主的葬墓裡面,翻出來的。那墓十分兇險,過程自不必說,弟兄都死了大半,足以見其珍貴之處。我煉製五鬼搬運術的法子,也來自於此。這裡面,就有三魂還剩兩魂的鬼魂修煉的法門——也有拓本,但是你今天也吃了些虧,這真本,就當是給補償你吧……”
我盯著他,問這是真的麼?莫哄我啊!
他苦笑,說你也是個高人,他這次眼拙,得罪一次哪敢再得罪二次?江湖人,闖蕩四方,講究的就是個招子敞亮,此事過後,再也不敢了。一筆勾銷吧?
我點頭,說可以。
視線移到了黃帛上,我在黑色的蠅頭小楷中找到了“靈體修煉”的寥寥幾字,然後把它捲成一團,收到褲兜裡。交易完畢,我朝那渾身都是腐臭血肉的跳屍喊一聲收工了,它還真給我面子,這一句話莫名的靈驗,它停住了,僵直地站了起來,眼睛往下斜,一動也不動。然後,從它後面飛出一條肥蟲子,金色的身體上沾染了些黑色血漿,髒乎乎,難看得很。
這小東西飛到我面前,一雙黑豆眼盯著我,搖頭晃尾,頗為得意。
狗東西!
我不願讓地翻天他們多見金蠶蠱,伸手把這賣弄風騷的傢伙揪著,聞了一下,嗯——臭死了!我讓它自己去洗澡,然後回過頭來,指著一地的屍體,問怎麼收拾啊?地翻天眼睛還瞅著跑到他家廚房去洗澡的金蠶蠱,擔心得很,見我問起,苦著臉說他養的十二屍巫,如今壞了六成,損失大了。我氣憤地笑,說你們家煉製的殭屍,自己都制不住,還把我連累了一番,虧得我還是有些本事的,要不然,恐怕已經命喪黃泉了……
他訕笑,說怎麼會呢,一看就知道我是福大命大之人。
見我瞪眼,他無奈了,說今天的天氣、日子、時辰都不對,他們剛才也是沒有了法子,想著先讓我衝一下那受驚殭屍的戾氣,等緩些再將其一一鎮壓……我懶得聽他鬼扯,問這麼多屍體是哪裡來的啊?他坦言,說不要多想,都不是他殺的——有的是從墓裡面翻出來的,有的從火葬場裡買通工作人員,狸貓換太子弄來的(反正骨灰只是一坨灰渣,家屬也看不出來)……
我嘆氣,說都什麼時代了,你們還煉製殭屍,能派什麼用場?
他笑,說都是老手藝了,閒著也是閒著,留著看家護院嘛。
我沉默,不知道他在隱瞞什麼,但是也不想深究。每一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讓別人知曉的秘密。大家都是旁門左道中人,我本就沒有立場,站在道德的高度去指責他們,他並不是我的犯人,僅僅只是跟我做了一個交易,自然不能管得太寬。
況且,這裡面我並不處於優勢,那個絡腮鬍子手上可是拿著一把槍呢。
這散彈槍的威力電視裡面倒見識過,二十米的範圍內,中一槍,身首立刻分離,一地碎肉沫子,全身馬蜂窩,裡面的鉛彈要拿鑷子挑,足夠一個壯勞力忙活一上午。
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聞著身上這屍臭,沒法趕路,問有沒有地方可以去洗洗。地翻天很熱情,他要留下來收拾現場,趕屍回洞,叫來他那二女兒,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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