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真愛護(第2/3 頁)
有了嗎?是被‘他’擊碎了嗎?”
姚若筠問起這話時,渾身都在抖,似是要哭了。
柳並舟本來心中頗有幾分悲傷,結果被他的表情逗笑,那種感傷的氛圍便逐漸散去了。
“沒有。”
他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這個外孫的腦袋:
“若筠,你是個好孩子,這會兒應該猜出來了。”
三十二年前,張饒之在‘應天書局’上,見到了那位來自幾十年後的‘小友’,從她口中得知了未來會發生的事,心受震動。
之後的第二年與當年的‘故友’重逢,無疑證實了那位‘小友’所說的話,他便一直在暗中部署。
他深知人力有窮盡之時,便一直煞費苦心,要如何儘自己所能,保住天下百姓,不受妖邪之苦。
當年與陳太微的見面,使他下了決心,玉成之後,他將那匯聚了他大半修為的玉佩交到柳並舟手中,讓他在多年之後,交到姚若筠之手。
“這塊玉佩,就是當日你見了很喜歡的那塊玉書了。”
書內有張饒之畢生修為,可令姚若筠躲過今日劫難,使他不致於受禍害於陳太微之手,同時也算是留下了一個種子……
“若筠,你要好好體悟,感受我的老師這片對晚輩的拳拳愛護。”
這位已經死了許多年的長輩,以這樣的方式在多年後護持了自己入室弟子的後世血脈。
柳並舟沒有說的是,當年老師這樣做時,他便堅決反對過。
張饒之卻道:“子厚,你著相了。”
不可逆事而行!
在那位‘小友’口中,他以畢生修為灌注玉佩,將其交到姚若筠之手,是三十年後必定會發生的事。
他若擅自改變歷史,恐怕會引發不可估量的後果。
張饒之雖說知道自己若是捨棄畢生修為可能會對自己造成極大的影響,但他思考多時,仍是決定不變歷史,照著發生過的事情做。
玉佩一成,修為一注,張饒之身體便如被掏空的軀殼,受了極大的損傷。
不久之後,這位名滿天下的儒林領袖便隨即去世。
所以當日柳並舟交到姚若筠手上的那塊玉,不僅僅是老師的愛護,還承載著一代大儒的性命,及對未來的期盼,還將一顆極有可能再度萌芽的‘大儒之心’,種在了姚若筠的身體中。
他渴望以這樣的方式,替天下培養出第二位大儒,以抵抗即將到來的妖禍。
他害怕大慶七百年後,妖邪會捲土重來,禍害這天下百姓,使無辜的人喪命於妖禍之手。
臨終之前,他看著淚眼迷濛的徒弟,含笑問他:
“七百年前,天下有英勇無雙的太祖,有道、儒、武及辯機一族的四支力量跟隨。”
太祖得天時、地利與人和,最終斬殺妖邪,給天下百姓提供庇護。
而七百年後,又有什麼?
剩餘的只是一個腐朽的王朝,儒、道、武已經沒落。
好在辯機一族已經出現了新的繼承人,並接受了傳承,使得眾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我們儒家,不應落於人後!”
他那時已經年近古稀,之所以看上去仍不顯老,不過是因為修為之故。
但縱然是修為已經達到張饒之這樣的地步,他始終是人,並非是神,仍會遭受生老病死的輪迴。
三十年後……他等不到了。
就算他能活到這個時候,一個垂垂老矣的大儒,僅剩虛名空殼,還不如化為種子,為天下再度哺育出另一個大儒。
縱然只是希望,但到了危急時刻,有個希望便已經足夠。
那時的張饒之失去了力量,已經蒼老了許多,鬚髮皆白,看上去十分虛弱。
沒了浩然正氣的守護,他難逃天人五衰,已經不如柳並舟印象中那般瀟灑自如。
可他眼神從容,說話時一如既往,最終話音一落,含笑而逝。
柳並舟想起過往,眼眶又溼潤了。
“玉佩並沒有真正消失,但它會隱藏在你身體中。”他眼裡帶著水光,面容卻十分溫和,帶著期盼對外孫道:
“若筠,你不是羨慕大儒的力量嗎?等你有一天,感悟到這儒道之心的時候,這塊玉佩會重新出現的。”
不要辜負了我恩師的期盼呀,若筠!
這一句話,柳並舟並沒有說出口。
同時還有一句沒說出口的,是柳並舟心中的隱憂——他怕張饒之的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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