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潑汙水(第3/4 頁)
寧數次同進同出,看樣子情愫漸生。
再聯想到溫、姚兩家所生的嫌隙,他心中頓時有數,猜出這溫家小子是為愛昏頭,想要在姚家人面前爭口氣,為姚家出頭而已。
想通這一點,馮振便心中有數了。
他深知人的氣勢是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若自己直言喝斥,反會激起這位名滿神都的才子逆反之氣,說不定意志更加堅定。
因此他笑眯眯的,故意轉頭問程輔雲:
“溫慶哲,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不錯。”程輔雲深知這位大首領的可怕之處,他越是笑意吟吟,心中殺意便越盛。
程輔雲恭順的回答道:
“這位溫慶哲乃是七品的舍人,為皇上持筆,昨日上書胡言亂語,被皇上打入刑獄。”
他故意加重了‘七品’二字,又提到刑獄。
刑獄的名果然令人害怕,許多圍觀的人將頭都縮了些回去。
馮振的目光落到了溫景隨的身上,他是故意想要羞辱這個年輕人的。
少年人意氣用事,為愛衝動,不顧後果,他覺得溫景隨此時必會惱羞成怒。
一旦他怒了,失去平靜,便會被自己找到破綻,抓入鎮魔司。
但他看低了這個年輕人。
‘嘩啦啦——’
雨水不停的下,將溫景隨全身打溼。
他頭頂包發的方巾貼在他頭上,水珠順著布巾四周往下滴,他並沒有因為自己父親官職低微而羞惱尷尬,也沒有因為父親入獄而傷心彷徨。
他只是含笑望著馮振,神色坦然,從他的眼神中,馮振感覺得到一個資訊:他並不認為溫慶哲入獄是令溫家人蒙羞之舉,而是別人強加之罪,他無愧於心。
這個念頭一生出,馮振就知道這個年輕人並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打發的。
“是的,我的父親為皇上持筆,代寫奏摺,一生兢兢業業,昨日得知夜有洪災,因此上書請求皇上開倉放糧,賑濟災民,而被打入刑獄——”
讀書人的嘴,便如可殺人的刀。
溫景隨聲音很大,說話字字如劍,直刺馮振內心。
他一聽到此處,暗叫不妙。
今日他奉旨而來,為的就是給柳並舟身上潑汙水,使災民攻詰他。
鎮魔司的人早混入人群中,三言兩語挑動眾人情緒。
哪知馮振的話先被姚守寧打斷,繼而又出現溫景隨,自己原本想要將他一軍,卻沒料到被他反將一計,此時將話題扯回到溫慶哲身上,倒使得四周人聽了個清楚分明。
宮中一行人招搖而來,一路跟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這樣的話絕對不能傳出去,也不能再讓這姓溫的小子說下去。
想到這裡,馮振立即冷笑一聲,打斷了溫景隨的話:
“你父親入獄乃是他言語不敬,你便應該吸取教訓,謹言慎行才行。”他將聖旨捲起,居高臨下望著溫景隨:
“你既無官身,也無功名,此地哪裡有你說話的餘地?”
溫景隨就笑:
“天下人管天下事!”
“我輩讀書人,讀的不是功名利祿,而是為國、為民,為天下不平事發聲!”
“哪來什麼不平事?”馮振就嗤笑:
“分明是你一個愣頭小子,憐香惜玉,見佳人落難,便強行出頭而已。”
“錯!”先前還溫和儒雅的溫景隨聽了這話,頓時怒目圓睜,大喊出聲:
“我且問你,姚家的主人是不是城北兵馬司指揮使姚翝?”
他身材消瘦,但一喝之下卻聲如雷鳴。
那身上爆發出浩然之氣,竟震得馮振胯下馬匹畏懼,發出一聲嘶鳴之後揚蹄後退。
“……是。”
馮振心中吃了一驚,沒有料到溫景隨竟會有這樣氣勢。
他身為宮中大內侍,一身武藝非凡,又是神啟帝身邊第一人,一生受人敬畏,此時卻沒料到會被一個後生晚輩逼問得馬匹後退,當即心中憤怒至極,恨不能一掌將座下馬匹劈死。
但他強忍怒火,應了一聲:
“那又如何?”
“自下雨以來,姚大人便身在衙門,忙於公務——”
“他犯了罪,戴罪立功,為皇上辦事,莫非要喊苦不成?”馮振陰聲打斷他的話。
“為皇上辦事,自然不敢喊苦。”溫景隨仰頭望他,氣勢不減:
“據我所知,自昨夜洪災來後,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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