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葉晨又不說話了,腦袋在他頸窩裡蹭來蹭去像是在尋找一個舒服的位置,最後沉默著停頓片刻,李默然猜測他在休息——接著葉晨猛地起身,光著腳踢開門口的枕頭離開房間,只留下一句話遠遠傳來:“我去給你找紅藥水。”
李默然覺得自己其實更需要止痛藥。他閉著眼長長地“啊”了一聲,仍舊仰著頭空著腦袋躺在床邊,等到感覺全身血液幾乎盡數逆流積存在大腦、眼前也陣陣昏黑時,才爬起身靠在床頭。眼前的昏黑快速退散,大腦中積存的血液也開始重新在全身流通起來。李默然休息了幾秒鐘,覺得床頭木板硌得後背發疼,於是想要用枕頭墊一下;順便把地上的那個枕頭撿起來。
葉晨回來時便看見李默然躺在床上一臉要死不活的看著那被他踢開的枕頭。對方見他來了,視線掃過藥水瓶,而後衝著那個枕頭抬抬下巴:“幫我撿起來。”
葉晨“噢”了一聲,而後用空閒著的左手捏起枕頭,扔到了李默然身邊。對方又吭吭哧哧地將枕頭墊在身後,閉著眼滿面氣定神閒:“給我塗藥吧。”
“好。”
葉晨又趴在李默然身邊,膝蓋壓著枕頭陷在裡面,撅著屁股拱著腰細細的給李默然塗藥水。他沒拿棉籤,只是用指尖沾了些藥水再均勻塗抹在李默然的傷處上,接著不輕不重地按揉幾下,觸感正好,動作嫻熟得很。李默然從嗓子眼兒裡哼哼幾聲,享受著他的服務,有時候也會短促的哼著示意自己被弄疼了。
從窗簾縫隙投入的一線陽光正好橫亙在二人中間。葉晨給李默然擦藥的動作停下來,看著那一小窄條的陽光中灰塵翻飛浮沉,最終又隱沒在光線之外的地方,落在身上或者床上。小小的塵埃一粒粒翻揚著,像極了宇宙星河。
李默然睜開眼睛看他:“怎麼不擦了?”
然後就發現葉晨一臉痴呆相,似是在回憶著什麼。傷口本是發熱的,而擦了藥水接觸到空氣後又有些發涼,隱約針扎線割般的刺痛,轉瞬即逝。李默然也盯著二人中間那一線陽光不出聲了。他挺享受現在的,儘管不太像,而且也發生過一些很不美滿的事,但他總覺得這種相處模式像極了溫馨的老夫老妻。
直到葉晨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李默然抬眼看去,腦子一時轉不過彎,滿當當都是葉晨剛說的那句:
“我的第一個男朋友在今年的大年三十和我分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心情複雜的糾結著到底讓誰攻
☆、小三的心理素質
李默然的腦子剎那間有些轉不過彎兒來。葉晨的第一個男朋友在大年三十和他分手了?然後呢?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怎麼突然提到這個?發生什麼了?他怎麼聽不懂?為什麼有種焦急,在火燒火燎般如同荒漠漫長的日光將他暴曬炙烤。
他思考問題的速度很快。儘管潛意識還是抗拒著接受現實,但李默然的理智永遠大於感性。待他整理完思緒時,葉晨已經絮叨了好幾句,他零星迴憶著勉強跟上節奏,一邊分心去思考自己下一步應該做什麼,或者說應該給自己樹立個什麼目的或目標——他自己是葉晨的第二個男朋友,葉晨的第一個男朋友在今年的大年三十和他分手了,而他和葉晨認識了差不多三四年,也就是說葉晨在有了個男朋友的情況下還找了他這個炮/友。
看葉晨的樣子,好像還很在乎那個前任。李默然有些恍惚,對方的語句聽到耳朵裡也開始斷斷續續的:
“……幾年……暴力……忍受……害怕……”
“最後就分手了。”
直到最後一句結束,李默然才回過神來。葉晨直勾勾的盯著他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很害怕,他也很害怕,而且很厭倦。所以我們就分手了。”
“啊……那你,那什麼——沒有挽留嗎?”
李默然有些心不在焉。他想起很多東西,回憶就像是個漩渦將他拉扯到地心海底、將他攪得支離破碎,偏偏他還以為這一切都只是那人側頰一個欣喜展顏時的漂亮酒窩,故而絲毫不在意。
葉晨也看出了他的走神,卻並未在意,只是用一種刻意生硬而略顯彆扭的語調繼續敘說:“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也沒辦法讓自己變得哪怕稍微理智一點。默然,說實話,我挺好奇你怎麼能活得跟條鹹魚似的——但我不羨慕。”
“理智多好,不傷心不難過,還能讓自己權衡乾淨利弊,活得比誰都利落。”
李默然沒頭沒尾的接上一句。他從回憶的漩渦中走了出來,或許內心狼狽,但卻也使得自己本性暴露星點:“感情比慾望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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