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迅速變得模糊,眼前的一切彷彿映象,極不真實,虛無飄渺。
就連吸血鬼頸腔中噴撒出來的冰涼的血濺到他的臉上都毫無感覺。
徐福作為人類的最後記憶是,郎心慧滿臉焦急地抱著自己的身體,把長長的獠牙刺入肩與頸之間,喉嚨上下移動,大口吞嚥。
與此同時,她的另一隻手伸到徐福嘴邊,腕部撕裂開處血流如注,大部分落入徐福的口中,一些撒落在臉上。
“阿福,一定要挺住,再過一小會兒就好,說好要相守到二十五世紀的。”郎心慧停止了吸血,低聲呢喃。
全神貫注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徐福,郎心慧沒有察覺到有兩隻身穿灰色衣服的吸血鬼去而復返。
閃爍著寒光的短刀架在脖子時她才猛然省悟。
“不許動,跟我走。”灰衣人聲音裡透露出得意。
“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活過來,我得等著看一看。”她顯得執拗。
另一名灰衣人蹲下,仔細看了一會兒,站起來說:“頸椎斷了,活不了的。”
郎心慧慢慢彎下腰,灰衣人也弓下身體,讓短刀一直緊貼著她的脖子。
她把徐福的腦袋扳回了原位,放正,整個過程當中,眼淚不停滴下,落到徐福的臉上,在血汙中衝擊出一個淡淡的粉紅色小坑。
“往哪走,跳陽臺嗎?”郎心慧的語氣顯得了無生機。
“當然坐電梯下去。”執刀的灰衣人說,“不想活的話,回到堂口跟長老交待了全部情況之後會成全你。”
另一名灰衣人手拿一瓶噴劑,往吸血鬼屍體表面噴撒,所到之處立即出現劇烈的化學反應,腥臭的黑煙升起,屍體迅速縮小、分解,化為粉末。
“不許弄壞他的身體。”郎心慧吼叫。
“我才懶得管他呢,這藥水多少錢一瓶你知道嗎?得省著用。”
“把那槍拿回去給長老看。子彈上有銀,剛才我被射中,現在感覺更難受了。”把刀架在郎心慧脖子上的吸血鬼說。
灰衣人把噴劑瓶收好,蹲下頒開徐福的手指,把槍拿到鼻子上嗅了一下:“果然有銀的味道,這小子真不是東西,壞透頂。”
兩名吸血鬼用細繩把郎心慧的手扭到身後牢牢捆住,開啟門往外走了。
誰也沒注意到徐福的犬牙開始變長,撐開了嘴唇,伸到外面。
房門被輕輕關上,腳步聲漸行行遠。
客廳地板上一片狼籍,徐福仍然沒有呼吸和心跳,思維卻已經開始運轉。
一些外來的記憶飛速湧入他的意識當中,那是許多年前,留著大辮子的男人組成的軍隊旗幟飄揚,衣甲光鮮,如黑雲般從大路上流過;金色頭髮的傳教士與鄉紳一道分發食物給饑民;餓死在路邊的孩子和奄奄一息的母親;戰場上數以萬計的屍體被濃霧般的蒼蠅包圍,蛆蟲厚達寸許,在頭顱中穿來鑽去;炮火映紅了夜空,一隊隊鬼子扛著槍從街上走過,路邊的人神情漠然地注視著異族士兵的軍裝;數十隻爐子矗立在籃球場上,人們表情顯示出奇怪的顛狂和興奮,把炒鍋砸碎,把鋼筋弄彎,扔進爐膛,然後收穫到一塊塊糞便狀的類礦石物品;凌晨,天色泛青,一群欣喜若狂的青年人敲鑼打鼓,高呼:“來自偉大領袖的最高指示……”。
徐福明白,這是郎心慧的記憶,透過血液,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神奇方式傳承到自己的意識裡。
太平間
幾分鐘後,徐福的眼睛睜開。
頸椎斷裂的部位開始迅速的癒合,一股奇異的力量充溢了他的四肢,感覺到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舒適和安寧。
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強烈的自信佔據了他的思維,視野不同了,觀點也變了。
他坐起來,活動了一下腦袋,然後一手扶沙發站立。
眼睛視力異常地強,客廳內沒有開燈,只有外來的少許光線,徐福卻能看清楚六米外一隻細小的蚊子翅膀表面的花紋和背部的絨毛。
聽力與從前也是大不一樣,鄰居夫婦在床上的呢喃和交流彷彿就在耳邊一樣的清晰,街上汽車的喇叭聲令他感到震撼,一隻綠豆蒼蠅飛進來,感覺就像飛機降落。
徐福估算了一下郎心慧目前與自己可能的距離,決定還是用習慣的方式來尋求解決問題的答案,從衣櫃裡拿出狙擊步槍,走到陽臺上,把視線投向下方的大街。
一切都還來得及,兩名吸血鬼押著郎心慧走向一輛黑色的轎車。
徐福極為自信地選擇距離郎心慧最近的灰衣人為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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