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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非常清楚。”醫生厭倦地說道。
“是嗎,醫生?卡倫為什麼自殺呢?”埃勒裡在小桌子對面斜倚著,“為什麼?她有一切的東西要活著——名聲,財富,接近結婚,她為什麼自殺了?”
醫生看上去很驚恐:“你自己說的,這肯定
因為良心不安,感到自責。”
“你這樣認為嗎?像卡倫·蕾絲那樣的女子,真的還會感到自責嗎?那麼在她自殺之前,她為什麼不向世界懺悔呢?自責意味著覺悟,意味著人類良心的復活——並且隨之而來的是償還、是彌補、是恢復的努力。卡倫·蕾絲死之時,告訴世界,她長時間以來一直是個騙子了嗎?她改變了她的意志,把本該屬於伊斯特的東西歸還給她了嗎?她做了受到良心責備的女子在獨特的情況下應該會做的任何一件事情了嗎?沒有。如同她活著時那樣——她隱匿了秘密而死去。不,醫生,決不是自責!
“那麼,”埃勒裡叫道,“伊斯特信的基調是什麼呢?是一個女子正在把實情告訴她的妹妹,445
而那個妹妹正對她犯下真正的罪行,是這樣的一封信嗎?伊斯特所說的‘我們閃電般的命運”以及‘我們無情的命運’是什麼意思?她寫到有關卡倫的時候,難道沒有一點同情的意味嗎?並且,即使她是個安琪兒,只要她知道了關於十七年前那宗謀殺案是卡倫對她撒謊,知道了卡倫用謊言和威嚇作武器,在存心犯罪地利用她,她還會寫出那些對卡倫表示同情的話嗎?不是的,醫生,卡倫並不是因為她對伊斯特所做事情產生悔恨而自殺;卡倫並沒有為把她對伊斯特所做的實情告訴了伊斯特而自殺了:卡倫的自殺完全是為了另外一個原因——這個原因和伊斯特沒有關係,這個原因她能向伊斯特吐露,這個原因能夠使伊斯特寫出對她同情的話,而且祈禱上帝憐憫她們兩人的靈魂!”
“你使我困惑不解,”醫生用手摸著他的額頭說道,“我不明白。”
“那麼,也許我能使你明白。”埃勒裡再一次拿起那個便箋的抄本,“‘……只要,”’他讀道,“‘你不走開!’提到了你,醫生。‘只要你帶著她446
和你一起走!因為只有你才是這世界上惟一可以拯救我妹妹生命的人。’這樣是不是使它更清楚了?”
“伊斯特意思是說,”醫生感嘆道,“如果我沒有動身去歐洲休假,或者如果我把卡倫和我一起帶走,也許卡倫不會自殺。”
“但是為什麼,”埃勒裡用溫和的聲調問道,“她會在信中寫出你是這世界上惟一可以拯救卡倫的人呢?”
“好吧,”醫生皺著眉頭說道,“一個未婚夫的影響——我是卡倫惟一真正關心的人——”
“她為什麼在信中寫了你是那個卡倫最後的
保護,她的最後的希望?”
醫生瞪大了他的淡藍色的眼睛,痛苦地注視
著。
“我將告訴你。醫生,”埃勒裡慢慢地說,
“這房間是座墳墓,因而我能告訴你。我能在這房間大聲地說話——我能大聲說出我的想象,這小小的事情,這可怕而且持續的事情,這證明有罪的事清,已經整整折磨了我一個晚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麥可盧醫生問道,雙手緊緊地抓住了他坐的椅子。
“我是說,醫生,你謀殺了卡倫·蕾絲。”
第二十四章
過了一會兒,麥可盧醫生從椅子中溜出來,
走到窗戶前,在他背後他那多毛的雙手緊握著,而埃勒裡已經變為習慣了的那種寬鬆而有力的方式。然後那個大塊頭轉過身來,使埃勒裡驚訝是他臉上卻帶著平靜的歡愉的表情。
“當然了,奎因,”醫生咯咯地笑著說道,
“你在說笑話。”
“我向你保證我不是開玩笑。”埃勒裡有些僵硬地說道。
“但是,小夥子——你如此地前後矛盾!首
先你說卡倫是自殺——並且,你證明了它!——
而現在,在晴朗的天空下,你又指控我殺害了她。你會理解我對此迷惑是正常的。”
埃勒裡一瞬間摸了摸他的傾斜的下巴:“我能夠決定你是否由於我的揭發而高興起來,或者是非常的能忍耐。醫生,我正好要控告你犯了人類日曆上最壞的罪行,你能像我一樣對我的指控辯護嗎?”
“盡一切辦法。”醫生立刻說道,“我好奇地知道,你怎樣合乎邏輯地證明,當一個人在大海中間——距離港口還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