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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言雖心有怨氣,可也知道殿下所言的道理,繃著臉,堪言也只能悶悶地應了聲,迅速離去,前往阻止弘桑將軍。
帳中很快便只剩下容祁與玉蠻。
玉蠻紅著臉,容祁笑意盎然地看向玉蠻:“可惜了你的肉沒能烤熟,今夜宴席上我也沒怎麼進食,現在還真有些餓了,你在這等著,我去弄些吃的來。”
容祁說完,便伸手要去轉自己的輪椅,玉蠻見了不瞞地撅起了嘴,一溜煙往外跑,她哪能讓容祁奔波,要去也是她去呀。
見玉蠻快速地跑了出去,容祁也並未阻止,直到帳簾被玉蠻垂下了,他才緩緩地收回了手,臉上那一直含著的笑意才慢慢地收斂了起來。
容祁支走了玉蠻,眼神微閃,面容上已然恢復了平素的淡漠:“既然來了,王叔何不與容祁敘敘舊,今日畢竟是王叔壽辰,容祁怎好怠慢了王叔。”
容祁話音剛落,果然,一道高大冷冽的身影出現在了帳內,面容俊美,輪廓剛硬,神情倨傲,一身冷峻的王者風範,不是墨折是誰。
墨折看著容祁的目光灼灼,飽含複雜的情緒,他冷峻的面龐上凝著一層意味不明的寒意,卻也一點不意外容祁會知道他在這。
容祁卻是倘然地看著他,眼神冷漠。對於墨折的心思,他沒有點破,但也從不卸下這層冷漠和疏遠。
對上容祁始終不曾再像少年時一樣崇拜而又尊敬地對待自己,墨折心中有一絲失望,也有一些苦澀,他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容祁,這些年你與我可是越發生疏了。還記得你小時候,你的性子還沒這麼冷漠,當時的你可愛得緊,我教你射箭和功夫,你每每小有成就,總是第一個來告訴我,甚至連你父親都不知道他竟有如此優秀的一個兒子。”
那時的他也是極力想要得到父親的讚許的吧,可惜了這雙腿,即使父親對他寄以厚望,也難免要放棄一個不再可能優秀的兒子,畢竟父親的兒子可不僅他一個。
容祁輕抬嘴角,帶了些涼意:“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王叔才是匈奴之王,又何苦再提起父親。”
墨折提起父親倒是如同談論尋常故人一般,弒兄篡位四個字,對他絲毫沒有影響。
容祁見到墨折絲毫沒有今夜宴席上的醉態,卻彷彿早有所料一般,僅憑那個女子,又怎能真的讓一向多疑又謹慎的墨折放鬆警惕,只是他早知他們奪權之意,又為何連他們將王庭的兵馬盡數換下也不曾察覺,反讓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像是看穿了容祁的想法,容祁上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這樣困惑的神情可是好多年的事了,墨折顯得有些懷念,望著容祁的目光有些痴迷,但那痴迷轉瞬即逝,被他斂過,此刻的墨折,像一頭危險的獅子,帶著狂意:“我墨折若是怕,當初也不會殺了王兄,將十幾個皇子公主趕盡殺絕,篡了這位子。若是時間往回倒,再讓我選擇一次,我仍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你那無用的父親。想我匈奴何等大國,竟需要向漢人低頭,實在是丟我匈奴顏面,你父親不配當這個王,我這個做兄弟的,只好替他做這個王。如今我也做膩了這個王,你想要,我為何不給?你是正經的王儲,如今你要坐這個王位,倒也合適。我明日便召集長老院,告訴他們我的決定。他們會尊你為王,若有人待你有半分不敬,我看他們也不必再活著了。容祁,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只要是你想要的……”
竟需要用自己的兒子做漢國的質子來保住自己的統治,如此鼠膽的廢物,怎麼配做匈奴的王,他打著要將容祁送入虎穴為質的主意,連自己曾經最讚賞的兒子也可以作為利用的棋子,這樣的人,他墨折殺一次又何妨。
他敢動容祁,敢動他的容祁,他墨折,決不放過!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容祁微微蹙眉,只當沒有看到墨折那近乎瘋狂的嗜血眼神,他的神色越發淡漠:“王叔,比起容祁,匈奴的子民或許更希望你能統治這個國家。既然王叔願意給容祁容祁想要的,只希望王叔依舊為國費心,使漢人不敢欺侮,使諸國願臣服。如今容祁最想要的……”
說到這裡,容祁的眼神忽然如化開了一般,寒冰化成春水,盡是溫柔:“容祁只希望餘生安定,能有玉蠻常伴左右,縱使他日黃泉相邀,也能帶著笑前往赴約。”
容祁這話說得徹底涼透了墨折的心,看著他嘴角漾著的笑,眼眸溢位的柔,只要有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傻女人,就是談論死亡,他也能笑得如此安逸嗎?多少年了,多少年不曾見過這樣的笑……
墨折背脊一震,神色複雜,眼底深處好似漩渦一般瘋狂席捲著,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