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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言。”容祁也是忽然一怔,他直起身子,面色古怪,輕咳了一聲,眼中那迷離的幽暗才忽然轉瞬即逝,下一妙,他神色一緩,已經又是那般不近人情的冷漠了,他的手稍稍鬆開,玉蠻卻還傻乎乎地睜大了眼睛,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就連仍勾著容祁脖子的胳膊也忘了鬆開。
“殿……殿下……天色也不早了,屬下命人烤了些吃的,生了些火,殿下要不要下來歇息歇息?”堪言受驚嚇過大,說話的時候目光仍凶神惡煞地瞪著玉蠻,這小奴隸……是要造……造反嗎?殿下居然……居然……
容祁正想像往常一樣打發堪言送些吃的入馬車內就好了,但卻發現一雙灼熱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自己,他張口的話忽然變了,點了點頭:“也好。”
堪言才剛往旁邊讓開,玉蠻就立即像屁股點了火一樣從容祁腿上跳了下來,逃命似的往外鑽,整張臉燒得通紅,連看也不敢回頭去看容祁一眼。
下了馬車,只見火堆上火焰高躥,果真有肉香飄來,平日裡玉蠻最是聒噪,又是活蹦亂跳,一刻也閒不下來,但今夜,她卻古怪異常得很,接過一塊肉就躲在角落裡默默地啃去,也許是火燒得太旺,她的臉始終紅得可怕,眼中的無措未退,迷茫更甚。
……
接下來的幾日,這個說自己不會騎馬的小侍從竟然莫名其妙地吵著要騎馬,不肯再坐馬車了。
“殿下……”
容祁淡淡然坐在那,神色略微有些疲憊,簾子被堪言掀開了,堪言有些為難地看著空曠的馬車裡獨坐的容祁。
容祁神色不變,只是淡淡掃了堪言一眼,又重新閉上了眼睛:“隨她去吧。”
遠處的玉蠻埋著頭,竟有些心虛地不敢朝這看來。
“是。”堪言撓了撓腦袋,放下了簾子,轉而惡狠狠地瞪著玉蠻:“麻煩精,上馬!”
這幾日,玉蠻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成日心事沉沉,她連看都不敢看容祁,恨不得能躲得遠遠的,又怎麼會往馬車裡鑽,馬車裡只有她與容祁二人,一下子就會覺得氣氛古怪起來,連呼吸都難受起來了,好奇怪啊,先前她還能自然地和容祁相處,可是現在她寧可騎馬也不要坐那輛馬車了,因為馬車裡有他啊!
容祁那樣心思縝密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玉蠻有意無意地躲著自己,只是他從來如此內斂冷漠,所有的情緒都不會表露在臉上,玉蠻躲著他,如避洪水猛獸,他也和往常一樣,沒有一點不同。
可問題在於……玉蠻的確是不會騎馬……
堪言怒瞪著磨磨蹭蹭的玉蠻,最後終於忍不住了,像拎小雞一樣直接把玉蠻丟在了自己面前,好像是在故意折騰她,那馬騎得又顛又簸,玉蠻慘叫不斷。
“叫什麼叫,吵得老子血管都要崩裂了,再叫老子把你丟下去!”堪言怒吼。
“又不是我想叫!你的馬叫得比我更慘!”玉蠻委屈地反駁。
“哼!”堪言用鼻子哼氣。
“你為什麼好像總看我不順眼,本來就很難看了,兇起來更嚇人了。”玉蠻小聲抱怨。
“你敢說老子醜?”堪言把怒氣轉嫁在身下的馬之上,鞭子一抽,又是一陣慘烈的馬叫:“你他媽長驢眼了?老子風流倜儻,武功蓋世,哪裡難看了!”
“可是……”
堪言青筋暴起,一個拳頭砸在了玉蠻的腦袋上:“再廢話,老子就把你丟下去!”
玉蠻捂著腦袋,疼得眼淚汪汪。
……
祁連山以北,是匈奴守軍的駐地。
經過多日的趕路,一行人終於抵達軍營。
“殿下。”弘桑將軍輕自來到容祁的馬車前,以手撫胸行了個禮,請示容祁下來。
此時堪言已將輪椅搬了下來,正欲幫助容祁從馬車上下來。
“堪言,我自己來。”清淡冷漠的聲音從馬車內響起,堪言只得退到輪椅後,將輪椅推到了馬車旁。
只見一隻乾淨修長的手指率先出線在眾人眼前,繼而簾子被眾人掀開了,一道碩長清瘦的身影出現在簾子的另一端,黑髮如墨,身形清俊單薄。
眾人忽然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了,就連呼吸也變得小心謹慎了起來,好像只要一點點動靜,都會驚擾了眼前這個如斯俊雅溫潤之人的努力。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情不自禁的將視線追隨著他的每一個舉動,如此絕世的一個人,僅僅一個動作,就已輕易牽動了人心。
容祁一手支撐在馬車邊沿,一手撫在輪椅之上,僅靠兩隻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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