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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比的弧度:“雪!下雪了下雪了!阿爹,下雪了下雪了!”
椅子往後一推,玉蠻刷地一下跳起來,興奮過頭,也不管一桌的筆墨都被她打翻,玉蠻抓起剛默好的功課就往外奔,阿爹說了,等她完完整整把該默的東西都默出來了,就帶她去王屠夫那買羊吃,玉蠻見著那白花花的雪,就想到天上毛茸茸的白雲,然後就想到白胖胖的小綿羊,一想到這個,口水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流了。
這廂玉蠻歡喜地拽著自己努力的成果要去找阿爹,卻發現阿爹正坐在竹林前的石桌邊與和尚爺爺喝燒酒,原來今天和尚爺爺來找阿爹了啊,玉蠻嘻嘻咧著嘴笑,正要繼續奔上前獻寶,卻發現他二人今日的對話委實詭異得緊,平時他們也常對酒,不過都少不得一陣對罵鬥法,只要阿爹和和尚爺爺碰上了,那肯定要吵得不行,可他二人此時的氣氛卻出奇的嚴肅,就連平時脾氣刻板又火爆的阿爹都沉著一張臉,最愛嘻嘻笑得和尚爺爺也不笑了。
玉蠻一愣,鬼使神差地屏了息,不敢出聲驚動他們,拉長了耳朵想要聽他們到底在談什麼。
“阿蠻那丫頭會理解你的。”和尚搖頭,眼中也有些煩躁。
道士嘆了口氣:“昔日主上滿門遭此大禍,貧道自知罪孽深重,悔不當初,就是出家入道十幾年,也一日不曾心安。主上臨終託孤,我卻沒能將她護好,幸好,幸好……”
幸好他找到了她,那天真爛漫,又頑劣不堪的臭丫頭,時常將他這老頭子氣得七竅生煙,大概就是來向他討債的吧。
“阿彌陀佛,種因得果,誰說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我看阿蠻丫頭成天就知道吃肉,過得也挺歡喜的嘛。”和尚安慰道。
道士卻仍舊愁眉不展:“如今只怕要舊事重提,天家那樣吃人的地方,怎容得下那個只會吃肉的傻姑娘。如今他們大肆追查主上遺孤,哼,只怕歸宗認主是假,斬草除根才是真!”
道士一時太過激動,竟陡然大喝一聲,沒能控制住情緒,和尚撥弄了番佛珠,方才說道:“斬草除根倒未必,玉蠻畢竟出身高貴,主上滅門之事既已平反,他的遺孤,怎能說殺就殺。”
“那我也不准許那些混帳隨意操縱我家孩兒的一生!不殺?那也還能真的疼愛她不成?在位者捨不得自己的女兒,定會把我家那隻會吃肉的孩兒捆了仍哪個蠻荒之地和親去,那該怎麼辦!”道士這是典型的護短。
和尚嗤笑了一聲:“那倒不如就在天子腳下給這丫頭安排一門好親事,雖從此禁錮了這天性桀驁的小蒼鷹的自由,不過也算退而求其次,既安了他們的心,又保了這隻會吃肉的小傢伙的周全。誰還能強迫婚約在身的丫頭和親蠻荒之地不成?”
躲在那後面偷聽的玉蠻一會睜大了眼睛,一會滿臉茫然,一會委屈撅嘴,只會吃肉的傢伙,說的是自己嘛?玉蠻好委屈,她哪裡只會吃肉了?不過一聽他們要把自己嫁給別人,玉蠻別的沒聽懂,阿爹要打發她倒是聽懂了,她立即惱怒地瞪大了眼睛,這一怒,竟忘了自己正在偷聽,鬧出了動靜。
道士與和尚二人皆是一愣,和尚默默地低頭撥佛珠,倒是道士正了正色,若無其事地朝那竟然在偷聽的傢伙招手:“阿蠻,你過來。阿爹有話與你說。”
玉蠻手裡還捏著自己默出的東西,此刻正兩眼瞪得大大地,惡狠狠地磨牙走出。
道士看了她一眼,方才笑著哄道:“長安繁華,從前你不是總吵著要去長安嗎?”
玉蠻一聽,眼睛刷刷就發亮了,可轉念一想,不對,不能上阿爹的當,玉蠻故作老成地把自己心裡的興奮給壓了下去,板著臉,哼了一聲別過腦袋去不說話。
見玉蠻聽到長安都不搭理人,道士當即悻悻地摸了摸鼻樑:“在雲中也待了好些年了,難道你就不想看看我們漢家更繁華的地方嗎?你從前不是總嚷嚷著長安好,要我帶你去長安的嗎?”
“然後你要將我賣給別人嗎?你若不想要管阿蠻,當初就不該把阿蠻帶回家,現在又嫌阿蠻煩,不要阿蠻了,哼,我才不去長安。”阿蠻脾氣上來了,竟連阿爹也不叫了。
道士知道玉蠻平時憨傻歸憨傻,真來勁了,那就是犟驢脾氣,說是說不動了,只慶幸她年紀尚小,對他們剛才的話並未上心,只揪著最後要將她嫁人的話發脾氣,這樣他反倒鬆了口氣,好在玉蠻沒有對其他事情追問太多,索性也不願再和她糾纏,臉色一板,當即擺出了阿爹的威嚴:“阿爹平日教你的東西又聽到哪去了?那是你該對長輩的態度嗎?哼哼哼,你的鼻子只會哼哼,又不是豬!”
玉蠻正氣呼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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