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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折闊步走到容祁前方,如同沒有看到在場的其他人一般,只是這一瞬,望著容祁的目光難以抑制地閃過一絲如痴如醉:“從來沒有人可以在欺瞞了孤之後還能活著從孤手中離開。”
容祁面色未變,對於墨折灼熱的目光視而不見,只淡淡說道:“大戰將至,可了單于多年心願。容祁乏了,先行告退。”
說罷,便喚了一聲“堪言”,堪言會意,站到容祁身後推動輪椅,經過墨折身邊時,甚至還冷不丁哼了一聲。
墨折沒有阻攔,只是唇角驀然輕抬,雙眸一斂,意味深長。
車遲計都為人風流跋扈,卻未必胸無大志。幾十年來烏孫自恃祁連山地勢限額,易守難攻,匈奴有心南擴,就始終不得不忌憚小小烏孫,反倒放任其勢日益擴張。烏孫一日不肯出兵,匈奴便一日跨不過這座祁連山。
車遲計都若是以烏孫為盟,那麼此次千方百計佯裝向匈奴示好……墨折冷笑,眼底猶如尖冰帶刺,又如無底漩渦,帶著嗜血的寒意……
如今掌烏孫大權之人乃烏孫皇子迦昱靡,此人年輕有為,年紀輕輕卻已思緒縝密,為人老成。即使烏孫匈奴如今勢如水火,烏孫公主下落不明,迦昱靡卻仍能沉得住氣不肯貿然出兵。若是車遲人為他帶去了烏孫公主就在這座綿延數千裡的祁連山之外,豈有還不肯出兵的道理?
……
西營營帳。
帳外無人把守,但卻有巡夜計程車兵時不時從帳前經過。
玉蠻握緊了一直掛在頸間的小匕首,好像是隻有這樣才能給自己壯膽,撫平自己因緊張而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臟。
玉蠻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然後以敏捷的身手閃過巡邏計程車兵,趁著他們換班的時候,飛快地閃身鑽進主帳裡。
這個營帳玉蠻還是第一次進來,一時間眼睛無法從黑暗突然適應帳篷裡的強烈火光,她抬手擋著眼前,眼睛還有些花。
床榻前,一道繃得緊緊的嬌小身影因突如其來的動靜而突然渾身一顫,觸電一般猛然轉過頭來,一雙帶著強烈恐懼的漂亮眼睛睜得大大的,面如白紙。
好不容易適應了這光線的玉蠻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幕便是這一張可憐得讓人心疼的魅力面龐,一股熱流忽然向上湧來,玉蠻忍不住眼眶一紅,越看越難過。
總是光彩照人,刁蠻又搗蛋的銀翹,此刻卻像受驚的小鹿一般看著自己,怎麼叫人不難過?玉蠻十分自責,銀翹總是嚷嚷著要做自己的姐姐,總是吵著要保護自己,銀翹對自己那麼好,可她卻沒有把銀翹保護好。
銀翹忽然見到出現在這裡的玉蠻,漂亮的水眸也跟著一滯,呆呆地望著她,難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待睜開時,卻發現玉蠻仍站在自己的面前,根本不是幻覺。
“玉蠻?你怎麼……”
怎麼在這裡。她還以為……還以為玉蠻已經……
“唔!”玉蠻憋著,不讓自己驚動外面的人,用手背胡亂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玉蠻忽然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在幹什麼了,難得第一次玉蠻沒有在遇到事情便任性地哇哇大哭,而是理智尚存地快速跑了過去,焦急又緊張地拉住銀翹的手,急得直跺腳:“銀翹銀翹,你快跟我走,玉蠻有辦法帶你回家,真的!”
因為容祁答應過她的,會幫她救銀翹的,容祁是好人,對她特別好的啊!
“玉蠻,我……”銀翹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可不知怎麼的,她的恍惚忽然被一股莫名的堅定所取代,用了用力才沒讓自己被玉蠻拖著走。
要知道,玉蠻的蠻力驚人,若不是玉蠻怕把銀翹拽倒不敢胡亂用力,單憑銀翹怎麼可能阻止得了一股火氣衝上腦袋要帶著她跑的玉蠻。
銀翹不肯走,玉蠻不解,又急又惱,急得滿頭大汗:“銀翹,我們走啊,你為什麼不走了?”
“我走不了……”銀翹的眼神閃爍,帶著愧疚,與先前的惶恐截然不同,是愧疚,怎麼是愧疚呢?
看著銀翹微紅的臉,那是屬於少女的紅暈,但這少女的愛戀卻不屬於爽朗大方的銀翹,這愛戀,是羞澀的,是愧疚的,是哀傷的……
“銀翹你是不是……”玉蠻一拍腦袋,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氣氛好奇怪,銀翹為什麼會臉紅呢,這樣的神情,這樣的心情,玉蠻似熟悉,又似陌生,如何也想不通。
隨知銀翹卻點了點頭,紅著臉,眼神卻已黯然:“玉蠻你走吧,不要管我,我已是……已是……”銀翹硬生生把“已是他的人”這幾個字給嚥了下去,轉而紅著眼眶緊緊握住了玉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