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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都醒了,燒水的燒水,給駱駝上貨的上貨,上馬鞍的上馬鞍,玉蠻也不敢多睡,跟著他們一早就醒了,好心的漢人老大爺還給玉蠻找了套男子的衣衫,換下了那套豔麗的華服,玉蠻就把華服抵給了他們,當作他們願意梢上她的酬勞,老大爺怎麼都不肯接受,在玉蠻的堅持之下只好收了這酬勞,還送了玉蠻一對小鬍子粘在鼻子下方,說是在外做買賣不安定,要是不小心遇上了打劫小姑娘的沙匪,好逃過一劫。
見玉蠻醒了,有人給玉蠻遞上了一碗熱水和幹烙餅,烙餅在冬季裡早已經凍得又冷又硬了,熱水的蒸汽遇上了寒冷的空氣化成了一團白霧,捧在手裡,一下子將凍僵的手掌給燙著了。
“阿蠻,前面我們就要往西了,要不你隨我們一起走吧。”老大爺幹了大半輩子的嚮導,幾乎要往西域的商隊都會請老大爺給他們做嚮導,見玉蠻不像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漢人姑娘,說起漠北風情時,竟也是頗有見解,為此這位老向導想著自己年紀大了,很是看中玉蠻能夠在這一行當裡傳承他的衣缽。
現在要往西域做買賣的商人多了,嚮導也不是人人想當就能當的,沙漠地形變化莫測,天氣也是說變就變,不在生死關頭裡徘徊過一輩子的人,也做不到能夠對沙漠如此熟悉,玉蠻小小年紀卻已經能辨得出方向了,很是難得。
“是啊。這兩年西域這些野蠻子鬥得兇狠,世道不太平,你一個小姑娘這到底是要往哪去啊?”領隊的商人在火堆前坐了下來,伸出手烤了烤,抱怨道:“這天他媽的真冷。”
“願意跑這趟貨的也就你王老大了。人家是冬天在被窩裡捏著媳婦的腰暖手,咱沒媳婦的,也只能跟著王老大出來跑貨了,誰讓咱被窩裡沒娘們呢!哈哈哈哈!”
“我看王老闆是躲媳婦才對,聽說老大家媳婦那個剽悍啊,一夜也不知道要榨他幾次,待家裡可是夜夜‘精’疲力盡,為美人消得人真他媽憔悴……”
“喲喲喲,還酸起來了。樓蘭的姑娘那叫一個賽過一個,這趟罪不白糟,王老大在那沒準還養了一窩小崽子呢!還別說,那些高個捲髮美人,身材真是好,胸脯又大又挺,那腰細得……我要是王老大,褲子也甭穿了,光著省事,免得回回都要脫!”
“胡說八道,人小姑娘還在呢,再說,老子把你們通通閹了做太監!皇宮裡的老妃子,就喜歡你們這些細皮嫩肉的。”王老大紅了臉,呸了一聲。
男人說起話來,最後準拐到女人身上,聊著聊著最後就都變成葷話了,玉蠻的臉紅得跟落日圓似的,好在老向導沒好氣地用菸斗挨個腦袋敲了過去,這些大老爺們才消停了。老向導往菸斗里加了一撮幹菸草,吞雲吐霧,這才舒坦地呼了口氣:“瞧這天好,孩子啊,你瞧瞧大爺我的提議中不中?要同意呢,咱這趟就跟他們一起走了,等回了關中,酬勞大爺也分你一半。你要不中呢,今天咱也差不多該分道揚鑣了,樓蘭在西邊,你要去的匈奴得繼續往北,你瞧……”
阿爹總說人心叵測,尤其是漢人的心腸,彎彎繞子能把自己都繞暈了過去。但玉蠻覺得無論是老向導還是王老大他們,都是頂好的人,畢竟同行了大半個月,說要分道揚鑣了,多少有些不捨得,大傢伙聽了這話,也都靜了下來,都看著玉蠻,等著她說話。
玉蠻手裡的熱水都要涼了,咕咚咕咚灌了進去,跳下糧草車,拍了拍屁股上沾的草屑,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去那裡的!”
“喲,瞧這模樣,是千里追夫去了?”傷感的別離畢竟不適合這一群一年到頭走南闖北的大男人,有人嬉笑了一聲,故意拿玉蠻打趣。
按道理,漢人姑娘聽到這話哪有不臉紅嬌嗔的,可到了玉蠻這,沒想到她竟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只是臉色微紅,滿含少女的羞怯:“嗯!我做錯了事,惹了人生氣,我要去認錯的。阿爹說,君子就是要這樣。”
她說過的話是那樣傷人,她對容祁的態度是那樣的壞,如果換作是她,也是要生氣的。容祁定也是怨她,肯定也討厭她了。
玉蠻鼻子下方的假鬍子都翹起了邊,歪歪斜斜地掛在嘴上,她又笨手笨腳地朝眾人作了個揖算作感謝道別。
“牽匹馬再走吧。從這裡去祁連山還有段路程,過了祁連山才算入了匈奴的境。”老向導意味深長地吐了口菸圈,他在西域中原兩道之間摸爬滾打了一輩子,還能認不出初見這孩子時身上穿的是啥東西不成?普通人家的姑娘哪能穿得上那樣好的東西,那樣式一看就知就是貴族的小姐也不一定能有資格穿上那樣華美的服飾。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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