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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上雪而溼漉的錦靴就在玉蠻的眼前,玉蠻一愣,呆呆地抬起頭,輪椅上之人也正沉默地垂下頭,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淡薄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眉毛卻是連擰都不曾擰過一下,玉石一般的深邃瞳眸好像蒙上了一層無形的薄冰,平靜,平靜得讓人感到陌生,他好似全然不認識她一般,連半分情緒波動都沒有,全如只是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冷漠,冷漠得讓玉蠻感到了寒冷……
得到這個認知,玉蠻的心猛然間咯噔了一下,潮水般的恐懼和不安鋪天蓋地地襲來,她驚詫地睜大了眼睛,睫毛微顫,落在長長睫毛上的雪花簌簌地落了下來。
“容祁……”玉蠻部有自己地想要伸手拽住容祁的衣襬,可忽然之間,有人架住了她的雙臂,玉蠻頓時驚醒,奮力而焦急地掙扎著,試圖掙脫桎梏:“容祁!你不理玉蠻!不要不理玉蠻!我真的……我只是想要和你道歉!我有話想和你說,好多好多話!放開我!放開我!”
玉蠻力大無窮,可是將她拖走的那二個人高馬大的將士好像早有準備,力氣大得驚人,任憑玉蠻怎樣掙扎也無法掙脫。
嘩啦一聲,是玉蠻身上的棉襖因劇烈的掙扎而扯破的聲音,腳下的鞋子也不知道丟到哪去了,她固執得可怕,蠻力大得讓那二個試圖把她拖走的壯漢都有些吃力起來,不知是什麼時候,她的腳蹬在雪地上,竟然滲出了血,在雪地上劃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這刺目的紅,終於讓容祁幾不可覺地輕輕擰眉,可那瞬間的變化深沉得讓人看不懂,轉瞬即逝,甚至讓人懷疑它是否真的存在過。
“殿下……”堪言心裡雖然氣玉蠻,巴不得她可千萬別再出現在自家殿下眼前更好,但現下見玉蠻像撞邪了一樣,明明雙腳在地上拖出了血痕卻還跟完全沒有知覺一樣劇烈掙扎著,一時間也不願意再看下去,只希望能勸動自己殿下儘快離開的好,眼不見心不煩。
“放了她。”
如清泉簌過玉石的嗓音,低沉悅耳,恍若冰天雪地裡久違的陽光衝破了陰霾。
容祁說……放了她……
玉蠻惶恐又難過的眼睛裡瞬間綻放出了一絲神采,猶如迷途在沙漠中的囚徒終於找到了救命的水,又如溺水的人兒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玉蠻雙眼一亮,那一瞬的欣喜似要掩蓋了自己的恐懼。
恐懼什麼呢,恐懼自己好像要離那個人越來越遠了,以前他曾經給與過自己的東西,一下子通通都會消失,怎麼抓也抓不住。
那二個士兵看到了弘桑大將軍的示意,本來只想把這個不懂規矩冒犯殿下的新兵給拖下去,本意也是好的,至少能讓這個冒失的新兵保住自己的小命,說不定還能少挨幾棍子,可誰知道這新兵像是著了魔一樣,拼命掙扎著,弄得他們也進退兩難起來。
更讓他們吃驚的是,這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兔崽子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差點把他們倆也拽倒了,完全是一頭撒瘋的犟驢,怎麼拉也拉不回來。
此刻殿下開口,二人如臨大赦,立即鬆了手。
得到自由的玉蠻不顧被凍裂流血的赤足踩在冰冷的雪地上是如何鑽心的疼痛,一得到自由就奮力跌跌撞撞地回到容祁面前,髒兮兮的手拽住了容祁的衣襬一角,眼中的喜悅伴隨著晶瑩的淚花,璀璨又澄澈的眼睛是那樣毫無保留地綻放著自己所有的情緒,噢,對了,她一向如此,從來不懂的掩飾,喜悅也好,悲傷也罷,即使是惱怒和鬧彆扭,所有的情緒都在臉上,讓人一眼便將她看了個透。
玉蠻有好多話想說,可那些話還堵在喉嚨口不曾從嘴裡蹦出,那淡漠得沒有過多情緒施捨的字眼恍若當頭一盆涼水澆下,將玉蠻澆了個震驚錯愕,只覺得渾身的血液瞬間地倒流,好冷,手腳冷得沒有了知覺,連腳下還在流血她也全然不知道,只能這麼呆呆地立在了那兒,像一樁木頭。
“軍中重地,我不願再見到不相干的人。”容祁默了默,終是沒有將自己的衣襬從那一隻髒兮兮的小手裡抽出,可他靜靜地垂下了眼簾,臉色蒼白得可怕,好似不願意再看她,那聲音冷漠,將她完全當作了不認識的人。
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
他不認識她了麼,還是,壓根不想認得她……
越是不想聽到的字眼就越是囂張放肆地一遍又一遍地在玉蠻的耳邊環繞,她錯愕地呆住了,眼裡那璀璨得可以讓人的心情都陽光明媚起來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