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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張小生一起進城去了。霞光照在大地上了,似乎預示著將有美好的一天。
一位老頭叼著菸斗在大院壩裡溜達,一眼望見廢牆上的紙。他淺識幾個文字,看罷大笑幾聲,引來一挑糞的漢子,不識字,請教老頭,聽後也大笑幾聲;又引來一位去地裡採菜的婦人,禁不住哈哈大笑。突然間就近的人都聚攏來了,像從地裡冒出來的一顆顆腦袋圍住了廢牆,笑且議論著,把遠處的人都吸引過來了。廢牆邊喧鬧起來,白紙上的文字是人們憋在心裡很久的氣,現在,這些氣一下子全從心裡跑出來了,大家都覺得爽心。
誇張點說,廢牆被圍得水洩不通,有的人在默看,有的人念出聲來,不識字的聽別人念,都舒展開笑臉了。陳玲擠在人堆裡聽別人念,笑得臉變了形,說:“噫,天有眼呢,這是玉皇大帝下的罪狀呢!”張明英在旁邊扯著她的衣角道:“別說話,你……”但她臉上同樣露著微笑,全不知道一切是兒子的所作所為,否則怕不是笑,而是要哭了。
眾人正笑著,幾個小孩把最後兩行齊聲唸了出來:“童韋鳳,老虎,長著屁股。鎮上官,色狼,摸她屁股。”一陣鬨笑聲更是遠遠地傳開去,小孩們心中得意,欲重複要念,一個小孩被他母親抓住,顫抖的斥責起來:“你這短命鬼,不許念,再念我打死你。”就見童韋鳳怒氣匆匆的朝這人堆處走來,婦女嚇得冒了一身冷汗。
童韋鳳往那牆上一看,頓時臉色鐵青,上前一步扯下那張白紙來,嘩嘩幾下把紙撕成粉碎,撒在空中像一片一片的雪花,落在地上像一瓣一瓣點綴的花紋。在這一眨眼之間,人群已經散了,童韋鳳卻站在那裡叫嚷:“你們……你們……是哪個……我……老子……”她站在空蕩蕩的大院壩裡,頹喪的低下通紅的臉,突然跺一跺腳,轉身離去。
童韋鳳遭了罵,自然又耽擱下挖水渠的事。那幾日她一直在尋思誰是惡作劇者,首先懷疑陳玲,但陳玲一家沒有識字的人;然後想到了與陳玲一家連成一氣的張明英,會不會是張明英支使她兒子乾的,這久陳曉飛不是在家裡嗎?她還記得上次她與黃仁香說的話讓陳曉飛聽去了,那麼,陳曉飛對她是有仇的。想到這裡,童韋鳳已經肯定是張明英支使陳曉飛乾的了,她心裡暗暗打著主意。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命該如此》(十)
因為那張紙,童韋鳳又過了一週才稍稍消氣,開始吩咐江正力著手挖渠的事。於是江正力召集了村民,家家戶戶上陣,到了水渠的源頭上來,用抓鬮的方式每家分挖一小段。村民們雖然還記恨童韋鳳,但這時想到童韋鳳為自己帶來了利益了,為她找臺階下去,說貪便讓她貪罷,要沒有她,一分錢的款子也沒有哩。幹起活來,他們的情緒是高的,樸素的激情,讓蜿蜒曲折的渠道里充斥著銅鐵撞擊石頭的哐啷聲。
童韋鳳心中醞釀著自己的報復計劃,陳曉飛卻還在學校裡為自己的傑作暗暗得意,不止一次地跟少天靈提起,有一次還在張小生面前說起來,自然是添油加醋地修飾一番。
一陣鈴聲響過了,便下了夜自習。陳曉飛走出學校,只見少天靈在校門旁等著他,又來約他去吃夜食。陳曉飛本來不想再見到阿芬的,可是少天靈這樣隨隨便便的一叫,又勾起了他的興趣,他便欣然前往了。
少天靈說:“帶上你的傢伙,我跟她說你會吹葫蘆絲,她竟也是葫蘆絲愛好者,很想聽你吹一曲。”陳曉飛問:“我現在若回家去,你認為我爸還會讓我出來嗎?”於是只能空手與少天靈赴會,阿芬見了他們,總是往陳曉飛的書包裡看,陳曉飛便笑道:“別看了,沒有帶來,不過認識人不一定要從葫蘆絲去認識,你說呢?”阿芬聽了,甜甜的笑著。這天晚上陳曉飛說的話比上次還多,阿芬也說了很多話,而且臉上笑得比上次更加燦爛,這在陳曉飛眼中又是另一番風景,彷彿盛開的櫻花,彷彿朝日的玫瑰,一切在他心中都是好的,美妙的。只是阿芬有些遺憾未聽到陳曉飛吹葫蘆絲。
老闆老闆娘對他們都很客氣,從阿芬的口中知道,老闆叫何中付,老闆娘叫林鳳蘭,是她舅舅和舅娘,有兩個孩子,因擺攤子太忙無時間照顧,所以送回老家讓爺爺奶奶帶著。
在回學校的路上,陳曉飛一直沉默不語,這樣的沉默狀在少天靈的記憶裡是未曾有過的,不禁奇怪地問道:“怎麼了,看你這樣子像是失戀了一般,這對你這大情聖來說可是第一遭哦。”陳曉飛忙乾笑幾聲,說道:“我用得著為失戀這種小事傷神嗎?”不料少天靈反問道:“我有說過你在為失戀傷神嗎?你這叫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陳曉飛罵道:“操你孃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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