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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那村挖路,後天又有村子要安自來水了……這麼多張嘴都向政府張著,都要撥款——唉,政府也難啊!這……況且這麼大的事情我是能夠作決定的麼?小童,你也要為政府想想啊!”童韋鳳一聽就火了,想他媽大貪官也配關心政府?但有求於人,所以想歸想,也還只能強顏歡笑道:“老黃,我做村長得對村民有所交代,我們那渠挖不通就放不進來水,秧苗就只有枯死,收成就不好,村民們還要交稅,他們不可能餓肚子吧。我都給了他們希望了,你就再幫我一次罷。”老黃只是無奈的嘆息,童韋鳳看定他假惺惺的表情,突然撒嬌起來,令老頭子吃驚,不禁回想當年她撒嬌在自己懷裡的景象,竟有一絲惆悵。童韋鳳察言觀色大喜,乘勢道:“我不管,我不管,老黃,黃繆村寨的那條水渠年久失修,到處倒塌,早該修的。無論如何你得幫我解決撥款的問題,你呼口氣都比我們一村人大叫一聲還響亮,誰敢與你持反對意見?我求你——我可是許多年沒有求過你了。”老黃一下子想起以往的甜蜜,眯起眼睛盯著她說:“恩,讓我想想。”
“啊真的!”童韋鳳興奮中已看到希望,想小女人撒小嬌,我老女人撒老嬌也管用。心還未從興奮中收回,突見老黃一雙眼睛放在了她頗有些下垂的胸上,她咯咯一笑,“老黃,你老不正經的?”老黃道:“小童,我可是常常回想起往事,咱們年輕時候……”童韋鳳低頭道:“噯,提它幹什麼?”老黃道:“這樣吧,我還有事與你商量,晚上我來找你……”
童韋鳳怔了一下,暗罵老王八老色狼,頭卻不住地點,莫名其妙地想起當年的激情和甜蜜。
——村裡的閒言碎語總是顯得那樣的陰暗,陳曉飛聽過之後心裡更加沉重,少天靈未回家,陳兵結婚後家事太繁忙,陳曉友只顧去陪李清,王軍又遠在他鄉。他在家裡找不到說話傾訴的人,他於無聊中每天晚飯後都要出去散一散步,吹晚風,看殘陽。晚風吹遍了全身也提不起精神,西邊的殘陽據力掙扎,幾番跳動終於隱身山下了,留下金黃的餘輝將天中白雲鑲上一道金邊,把四周裸露的山脊染出淡黃的顏色,為小村裹上了一件外衣,好比出殯時的孝衣對映出殘專斷瓦的沒落。
時值三秋,遙遙望見四周光凸凸的山,更顯了景緻的荒涼,陳曉飛孤獨一人落寞在深秋的黃昏裡,感慨萬千。回想少年時的黃繆村寨,心裡更是波濤澎湃——如今,綠樹成陰的叢林被開荒毀了,活撥可愛的夥伴結婚生子了,天真爛漫的童年如煙逝了。不變的,是小村的思想,遺風和流俗。在無聊中,陳曉飛想了許多事情,覺得自己對人生太盲目,稍不留神間,很多的東西都去遠了。成為過去的時候再回頭去看,童年消逝太快,青春消逝太快,好比帶著一種神秘的期待去觀看雨後彩虹,幾個眨眼間,彩虹都變淡變暗;幾個眨眼間,彩虹消失得無影無蹤。陳曉飛想得越多越煩躁,在犯愁的時候竟起了詞性,作詞一首,名《沁圓春&;#8226;故鄉》:
崔巍群山,萋萋不現,故鄉相安?憶往昔身外,綠蔭連天;春使來臨,百花爭豔。天高雲浮,林深鳥穿,萬物欲破天外天。
但今朝,看渾濁天地,舊容難現。曾與夥伴遊玩,逢年少卻志向更遙遠。敬古今好漢,身心激盪,誓與同登,天外仙鑾。批駁遺風,憤憤咒前,靈魂單受流俗劍。長嘆息,至今朝往後,大宙何變?
陳曉飛得了此詞,愁上更愁,整天連話也不說,張明英以為他生病了,急得問了他好幾遍。第二日晚上,陳玲和李雲惠來了,先纏住陳曉飛問了一回他的學習情況,然後三個女人就拉起家常類,談的還是童韋鳳的事。魯迅說國人有很深的劣根性,村夫村婦也有這樣的劣根性,這種劣根性表現在行動上的不思反抗,卻總是在背後議論別人的是非,好事壞事經他們的口裡出來,一律變成壞事了。這樣的言論自由,往往便引發了雙方的矛盾。
童韋鳳與老黃的交易成功後,喜訊傳入黃繆村寨便立即沸騰了。村人們開始議論起來,說村長有村長的辦法,說她老,官也老,兩個老的在一起還是一對鴛鴦;說那天在大院壩裡她的屁股扭得真圓,總要勾那官的魂……沒過多久人們的議論更加難聽了,因為童韋鳳在所撥得的款子裡面暗吞了一筆,不知是哪道環節出問題,訊息不脛而走,所以別人的憤恨,議論更惡毒些。大大家背地裡敢怒,見面不敢言,單陳玲又起豪爽性情,逢人便露兩顆大虎牙談論童韋鳳吃錢的事,談得性起,忽視掉江正立等是童韋鳳佈下的眼線,話便傳入童韋鳳的耳朵裡了。這可了得,童韋鳳大怒,但她擔心民憤,也怕這事更廣的傳揚開去。她摸爬滾打做了這麼多年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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