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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向他收保護費,他惴惴的交了,此後不知什麼原因,他變成了收保護費的人,以及打架的英雄,或豪飲的好漢。少天靈知道自己的錯由身邊的環境所致,只仇恨自己當初不能經受住環境的考驗,未意識到那是在犯罪。現在……他原來是一個法盲,只恨十八歲前沒被抓進少教所去,年前看過一部電影叫做《少年犯》,很受到些感動,好比一個人找到了一面鏡子照了一回,他便看清了自己的真面目,才知道自己對他人,對社會,創造了些什麼危害;可是社會和他人對自己又有什麼危害,不然今日怎麼會被打。“馮……”他想,藹然念頭一轉,思索裡全被一個女孩佔滿了,他有些驚異這麼久了還會記念起這個女孩來,並且很巧合的是他想起這個女孩的時候,正斜靠著一根電線杆,眼前是一所小房子,這麼熟悉。景物依舊,人兒卻已不再,少天靈有人去樓空的空虛感,想若自己再昏倒在這裡,可會有同樣一個女孩來救自己。決不會了,她回去相親了,將組成她的家庭,他怎可再想她呢?可是腦海中總是抹不去那個女孩的身姿,面目,甜笑,並覺得那名字也無比的詩意——阿芬,他想。
太陽隱入了山底,如此的夜幕時分更讓人感到內心的荒涼。少天靈緊盯著小房子的門,幻想從門裡躍出來一個可愛女孩子,一樣的姿態,一樣的動作,飄飄灑灑,仿若雪花。然而沒有。他又幻想那個女孩在自己的身後,一樣的臉色,一樣的神情,柔弱美麗,仿若蓮花。然而也沒有。他回過頭,不過是看到一條枯燥而昏暗的路,不覺中淚水流過臉頰,也許不覺中他靠著電線杆站了半小時,或五十分鐘,或一小時,只是在昏黃的路燈的光照射下來時,他才感到了夜的恐懼。
寒意仍濃,早春的夜或許比嚴冬的夜更讓人感到冰涼。啊!親愛的人,你在哪?我現在又有難了,為何沒有你的出現,難道你真的要割傷了我的心才去成你的親,難道你已徹底的忘記了我——我不相信,我須見你,若你在屋裡你便出來吧!我願意有你的溫馨的撫慰,可我為何不進去呢!罷了!罷了!你為你的家庭生活去吧!我且走……可是要到哪一天,我才能完全抹去你留在我心中的影象。這是一個無比痛苦的結局,雖然我不願意有這樣的結局,但我還能對你奢望什麼,對一個陌生人,你獻予那麼多的關心已經足夠!我且走罷!我且走……
這樣想著,少天靈傷心的走進了燈光裡,沒有上醫院,只是撲打幾下身上的塵土,回了學校,門衛也沒攔他問話。於是進了寢室,蒙上被子便睡,即使是在睡鄉里也還流著眼淚。
這時寢室電話響了,是陳曉飛打來找少天靈的,但因為平時只要是少天靈打架回來,誰吵他他便罵誰,所以接電話的室友不敢說他在,而是輕聲胡說道:“他剛打架回來,衣服上都還沾著血,換了衣服後,現在出去了。”
陳曉飛本來是因為陳曉友無緣無故出去了,有些擔心,想向少天靈打聽一下,未料到等不來陳曉友,反而等到這樣一個訊息,他了解少天靈,說了要悔改就一定會悔改的。那麼便是那人說慌,陳曉飛覺得,這個世界上謊言太多,欺騙太多,為了使別人傷心和不快。
陳曉飛帶著恍恍惚惚的心情回了住處,見到了母親。張明英是因為他才進城來的,原來她得到訊息說兒子正在搞什麼創作而使成績一落千丈,她心慌了,只覺得自己的血汗錢丟在了水中。她是文盲,不知道世界上有“文學”有“作家”這樣的詞,因此不能滿足陳曉飛的大志,並且善良單純到只要兒子去做大官,若做不成大官就回家娶媳婦。她聽了兒子在城裡與少天靈鬼混更為心慌,於是與李雲惠進城來,要叫上李雲惠來好好開導他一下。陳林周亦糊塗到只要求兒子做官了能為自己爭面子,他還沒有要做一個作家的父親的準備,所以也不許陳曉飛搞除了學習以外的事。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要為陳曉飛指條明路,羅羅嗦嗦半天卻又抓不住主題,張明英倒訴了一堆的苦衷,說什麼因為陳曉飛成績不好她傷心得吃飯都不香,說什麼陳曉飛不聽話她就氣得頭眼發昏,說什麼陳曉飛依然與少天靈鬼混她就擔心得夜夜失眠。陳曉飛看看母親頭上的白髮知道她說的不假雖然有些怪母親自作多情,心中也還痛苦不安。接著,陳林周說:“你幹這些有什麼用,當吃當穿,!”陳曉飛不語,想這是理想,是精神享受,不能與吃穿這樣的物質享受相比。陳林周又道:“老子明白的告訴你,你做這些事是絕對沒有作用的,因此早早的收了心到學習上來。”陳曉飛聽了有許多理由可以反駁,但身為兒子不可不孝,便任憑父母教育。陳林周又說:“以後的世界靠你自己創造,老子也管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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