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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玲道:“媽,不能這樣啊,你這麼大的歲數能受得那樣的苦麼?”老太太道:“不苦哪有甜呢?我死也不怕了,還怕什麼——我們現在就去。”
陳玲聽了,挽著母親的手朝童韋鳳家來,那視窗的燈光還明亮著,他們依窗窺聽,屋裡似有三四個女人談話,聲音微弱,故聽得不很分明,唧咕唧咕的,二人心中緊張起來,屏息靜聽,隱約傳出童韋鳳的聲音說:“我不是凡人,我是天上的一個神女,單掌管人間悲歡離合,下世入凡塵乃上天安排,要我來度世人的來生,讓你們都忘卻了那苦難,攜帶了那大歡喜飛昇入天庭。”
一人回答:“謝童大嫂!”
童韋鳳道:“童韋鳳只是一具軀殼,我的神的靈魂附在了它的身上,所以它也有了生命。人有前世今生,前世的罪要今生來償還,今生有罪要由後世來承受。我希望在我的神功的普度下,你們都能夠償還了前世的罪,也修得那來世的福,將來死了不到地獄裡受那煉獄之苦,而升入天堂去享樂。”
眾人道:“我們願隨大神練功以求昇天。”
童韋鳳說:“你們聽著,練功非同兒戲,要全力以赴,虔誠心十足,方可得到大的修為。若是三心二意,定前功盡棄。”
眾人說:“我們盡聽神家指點。”
“好吧,那隨我練,無須開口說話,無須睜眼,我自把心法傳入你們的耳中。首先心無雜念……”言未斷,燈光滅了,混混沌沌的不見天日,黑得鍋底一般。陳玲身邊沒了母親下落,欲呼叫喉頭似被硬物卡住,叫不出半句話來。四面怪聲起伏,像鼓像鍾,又沙沙的似雨點下落,似人的哭笑。陳玲骨架發軟,欲逃不能動彈,欲叫沒有語言,魂魄飛入九天之外。她奇怪,怎就叫不出聲,怎就沒了母親呢?她想自己是靠著窗戶的,該是受了童韋鳳施法的緣故,要去搖那窗,可瞬間過後,那牆,那窗都已無蹤了。她覺得心煩氣悶,四周彷彿壓過來無形而密不透風的東西,仿若盤古開天之時的混沌景象,竟都在這裡出現了。陳玲以為天地又要合攏,一切歸於結束,那如哭如笑的怪怪的沙沙聲仍然響著,夾雜了轟隆隆的震動聲。她覺得臉上的溼氣粘粘的,下雨罷,她掙扎著要回家,路亦不見了…… txt小說上傳分享
命該如此(三十四)
陳玲從惡夢中醒來,枕頭溼了,臉上的汗水還流淌在那已溼的地方,猶為夢中情景驚懼。睡意沒了,茫茫黑夜裡聽著床上女兒們的均勻的呼吸聲,至天明,他的心還在惴惴不安中。去了一趟地裡回來,小珊子已經做好了飯菜,叫起陳老太,一家人圍著桌子吃飯。陳玲告知母親昨夜怪夢,陳老太在連說奇怪後,肯定那夢都是真實存在於這黃繆村寨的,更增了要找童韋鳳的決心。飯罷,陳玲服侍母親用藥畢,背上揹簍帶小珊子上山幹活,至晚方回,仍是做飯吃飯,也未外出。
天氣連陰五六日,這日太陽終於睜開臃懶睡眼從東天出來,人們臉上也蕩起笑容。陳玲挖了一揹簍芭蕉芋賣與打粉的人,得些零用錢稍稍解決油鹽問題,天黑才回來,四個小女孩已吃飯了到外面玩樂。飯菜已涼,她也無須溫熱,嚥著冷飯,下著冷菜。張明英李雲惠來,陳老太聽得有客人,掙扎出房坐在火邊陪同著,二客人對她問好,打聽她這幾日的身體狀況。老太太怨悵的說:“這死不得活不了的,有什麼好哩。身上到是舒服些了,只是腿上還動不了,稍稍挪移就傳來鑽心的痛,所以不曾幫扶得小玲做半點的事。”二人忙勸慰說這久活兒不多,要她不要焦心活路的事,老太太又嘀咕說:“不死也好,雖苦些,還有女兒服侍;若死了,有誰願意燒張紙錢給你,還不是要做個討飯的鬼去。”張明英道:“您老這病是老毛病,時間長些它自然會好的。”
陳玲心有餘懼的把那晚的噩夢說與二人聽,張明英說:“依你說的,那夢到真有些恐怖的,而情景卻又像是真的——只是你們說過滾雞蛋的事,請了人瞧過沒有?”陳玲道:“瞧了,瞧了,你別提起來,卻是很奇怪的,那晚你跟我說了那些話後,我也相信童韋……她的法術高,又知道彭禮會與她家無怨無仇,我想只要雞蛋滾的是我媽,誰拿去看都一樣,所以請彭禮會拿去找童韋鳳看了,叫她說這雞蛋乃是她的遠方親戚的——那時候陳兵也在,那孩子到找到出路了,一身打扮不俗。你們猜後來怎麼樣了?彭禮會跟我說她拿著那個雞蛋去找到童韋鳳,她只看了一眼冷冷的說:‘幫人固然是好的,但神是不可欺騙的,陳老太的雞蛋就陳老太的雞蛋,什麼遠方親戚,得罪了神你們吃罪不起。’彭禮會便臉都嚇青了,慌忙說明緣故,要回了雞蛋,童韋鳳對她說:‘凡人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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