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2/4 頁)
母狗又潑辣,還有那老開喪的,對外頭是懂理得很,對我們卻毒辣,這能不吵嗎?”張明英道:“怎麼跟這屋裡是一樣的,也是對家裡不好哩,可你們家那是偏著女兒,倒比你爺爺這老開喪的要狠毒些。”陳曉豔道:“我們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而更氣人的是馬龍財那憨包,有些不分青紅皂白了,他反過來叫我忍著些,可是是他一家來惹我呀,我便說:‘你叫我忍,為什麼不叫你爹你媽忍一下?’他說:‘他們是老人麻,有些話你也別罵出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怕我把他的老媽嫩媽罵實在了。”張明英道:“小龍財也真是的,你們還是夫妻,他卻要幫著別人,剛結婚那會你要鬧著離婚,我們都阻止著,是看在你們和氣的分上,他現在到要幫著別人了,哪日我說說他。”陳曉豔指著提來的那塑膠袋說:“這裡是些果子,你拿來吃罷,也沒好的。”張明英道:“生活緊巴巴的,買這些來幹什麼?”
至晚月兒高掛,恰似嵌在天空的明珠,陳曉飛放了一張桌子在院裡,擺上專買來過元宵的點心。娘娘母母說些閒話,倒似訴苦般,氣氛不很融融。天上月明星稀,如水月光把這大地照得透亮,彷彿是天上有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地上愁悶的人們。那是誰呢?會是少天靈嗎?陳曉飛笑了,他不信神,卻怎麼會想到少天靈上天了呢,也許在他心中這樣想著的時候,一切已經不為迷信,而變成了信仰,那是他太懷念少天靈而從心裡生出來的信仰,是對死者的祝福,還是對生者的安慰。他想去少天靈墳上看看,料想說出來母親不放心他在夜裡去那種地方,那是張明英忌諱的有鬼出沒之地,便撒謊說:“媽,我去我姨媽家看看王軍來信沒有。”張明英說:“你去吧,只是早些回來。”
陳曉飛揣了水果,往後山腰走上去,走到那月色照耀下的一座孤墳邊,把水果放在墳前,磕了頭,流了淚,在那墳的四周徘徊,刀絞般的痛如潮湧似的不可斷去。一座孤墳,在透明的月光下更顯得冷清和落寞,竟有蟲兒在鳴叫,那是什麼蟲呀,在這樣的冷風裡也不停息自己的啼鳴!陳曉飛背靠墳堆坐下,往事從心底湧上來,憋在喉嚨的苦楚也跟著湧出來了。他放聲大哭。他想起沒跟少天靈作最後的道別,沒看著少天靈入土,更加傷心,在傷心裡念出他所寫的一篇東西來,自己認為算是給好友的祭文。
他念道:
月皎潔,大地明,
風蕭蕭兮蟲爭鳴,
友人去兮人傷神。
回想當年,歡歌與笑語,
睹今日,孤獨、冷清。
心滴血,
淚溼巾,
清風兮哭泣嗚咽。
思念!思念!
揮灑淚一片。
淚迷兩眼,皎月昏暗,
濛濛相見兮友之魂魄歸天,
飄飄來去兮淚長存。
墳前人兒兮碎心,
怎可不放悲聲?
兄弟情,
深又深,
誰人心知肚明?
蟲兒!蟲兒!
放聲奏至天明。
天地暗兮滾烏雲,
霧罩路兮君自沉,
一失足兮千古恨,
心有悔兮路已盡,
人心險惡君之命。
長嘆息,
痛思親,
路及今朝誰之過?
無怪蒼生,
輕些!輕些!
風兒別再悲鳴。
手兮,抹淚。
眼兮,視曾經。
人兮,已去。
孤墳長存!
君之路悲我心。
陳曉飛吟罷,又痛哭一回,哭泣裡低語:“天靈,天靈,你人雖去了,可有魂兒留下?便就入我的夢來罷。便就尚饗了這些水果罷。哈哈,可笑我。我知道你一去就將不再回頭,就似那青煙飄散再不復聚,可那青煙過後留下的痕跡,豈不似我心中的傷痕一般?塵世仿如過往雲煙,不知道你是否有這心境,你的雲煙已經飄散了,我的雲煙還要繼續為這塵世增添絢麗……你走後,一切都好,你爸爸媽媽好,妹妹好,阿芬也好……嗚……”陳曉飛正哭,忽聽腳步聲響,似乎有人朝著孤墳走來。
命該如此(三十二)
陳曉飛聽到腳步聲,站起身來,未及細看,聽到有人問:“曉飛,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呀?”是少洪能的聲音,另一個是謝忠琴。陳曉飛見了二老,心中更加辛酸,放聲悲哭。謝忠琴摟過他道:“我的兒呀,你別再哭了呀!”陳曉飛道:“我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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