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很霸道,沒先知會你。愛是寫不盡的,也只有出版,才能終止我對你的耽溺。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生氣,但一切就是這樣,我已經決定了結局,我很自私,因為你很無情。
現在是農曆年初一,我本來打算從除夕睡到初一,但被鞭炮聲吵醒,所以起身整理上次搬家還沒拆封的箱子,看從小時候到大學畢業照到旅行照,看你E給我的第一封信,看我倆用情最深、最真那段時間的每封信,掏心掏肺的。尤其是我所寫的,都見血,我真的不忍卒讀。這些愛情都已經燒盡、化成灰、溶成紙、折成書。你看到書了,在想什麼,你要告訴我什麼?我不要再聽到你跟我說對不起,我已經徹底地失去耐心我已經發火。
我只想說,我很愛你,但你還無知無感,所以必須結束,因為最近已經有很多獅子座女子被情傷得很慘的例子在眼前。我真不知道是你在糟蹋我,還是我在作“賤”自己,舊傷結痂後再跌成遍體新傷,你怎麼捨得,你怎麼不心疼?你呢,在過了年後完全不給任何音訊,你對自己殘忍對我也一樣,如果你真的看完書,我只想說一句話:別再聯絡了,我沒有力氣等待。但即使如此,冷漠是要花很多力氣的。
我在摩洛哥市集買了一隻蠍子掛在胸前,警告自己,你有毒。我渴求你的時候,就會緊握著它,用它的兩隻利角弄痛自己的手,然後掉淚。你沒看到我的手上有傷嗎?
你在太多我需要你的時候未曾出現,我已經心寒至死,寫到心枯力竭,你為我做了什麼?太少了,我受不了。現在這時候,你在幹嗎?如果我有超能力,我希望能用全力看你在做什麼,我想知道你床邊的燈還亮著嗎,你醒著嗎,在看書嗎。當我一心想見你,卻不想讓你看到我,也只能用這種方法。因為你一看到我你就變得不真實,變成一個好人,那不是我眼中渴求的你,所以我很想靜靜地在你旁邊看你的生活就好,我不想再吃飯、寫作、睡覺,看你就好。
最大的愛是原諒。我要原諒你的害怕。我要原諒你的不知所措。
但我不再跟你說任何心事。我開始說給書中的你聽,真實的你聽不聽得到已經都不再重要,我不需要你再給我什麼了,我的痛太深,請離開。想贏得我的心很難。要傷我的心卻很容易。
除了失眠之外,我只能夢。
夢到我們在一家已經頹敗的賓館,我們躺下。玻璃窗是破的。我們必須定住彼此,才不會被玻璃割傷。我看到窗外的霓虹燈透過雨滴未乾的玻璃一閃一閃,燈紅酒綠的世界在外面,我們初識的肉體在鏡裡,從破角不完整的鏡子中看到彼此的區域性,呼應我倆在玻璃窗前相擁的模糊倒影,我們不知如何開始。外頭車聲很吵,我們在二樓的窗邊,形同飄浮在大街上*,我們都怕摔到地面人間,血流滿地。我們一直被外面的眼神中斷。慾望窗鏡。因為在賓館,我錯怪你在消費我,其實我被你敬重到,你還不知道怎麼對我下手,我倆像是第一次給貞操,真可笑,都中年了。你不要說話。也不要看我。讓我們閉上眼睛,把*彩明的人間隔離在我們的視線之外。我倆都閉眼,就像禱告向神,可以無限大。到我這。我們的儀式,夜以繼日,肢體啟活男女陰陽,兩人排場浩大。慢慢來。碰我的手。一指一節地碰。它們為你打了很多字的思念,請你一節節吮吻它們入口。然後我的頸。請依稜線而下,入胸前低谷而南。最南方有水。有綠洲叢草遮著,你可以潛入。你終於找到一個永不枯竭也無人開掘過的泉,你可以滋潤一輩子無虞。你不要懷疑你的幸福,上帝已經配給好,你儘管享用就是,不要想太多,也不必取悅我。我依你的呼吸節奏而活,依你身體剛健的曲線而柔長。我偷睜開雙眼,迷茫中的你好美,我愛你的溫柔深情,與你掉進天堂與地獄之界,沒人定我們的罪,也不必擔聖人之責,我們是沒有人管的兩具靈肉,活在邊緣,自成天地。讓我輕撫你的每寸體,與無盡魂。讓我們飲酒,讓我們麻痺理性,放棄神性,喪失人性,把殘酷*的*望就攤在床上,溼泣天地鬼神。人是上帝還是惡魔?我們已經習慣犯罪,兩人的集體*。原始的你在我身體彎裡為我躺下,停泊已久,肉體不醒,靈魂還不願起航。有我在。不要怕。我也不怕。親愛的,世界還有我們兩人,就什麼都不必怕。讓我安撫你到入夢,一個不再害怕被背叛的夢。我要讓你安心到你滿足地醒來。和你一起在母體的羊水中清楚地緊擁胎動,像一幅帶血的《創世記》*畫,我們都不想出生。
夢境出胎,轉回世間,夢到你在獄中,你被刑罰囚禁身心煎熬的肉體,我很不捨。聽說在獄中最後幾天最難捱,就為我忍耐,你即將自由,我會在獄外等你,我將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