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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誰到這兒來過?”一句大聲的怒吼傳來。
我和瑞恩一愣,聽出來了這是福爾摩斯先生的聲音。我們一扭頭髮現他已經不在車廂那裡靠著了。聲音來自屋子的後面,我和瑞恩還有幾個幹警趕忙一起奔了過去,邊跑腦子裡邊想:是什麼事兒讓福爾摩斯先生這麼生氣?我可是從來沒有聽見過他說話這麼大聲音的。
隔著他還有七八米的距離,他就拿起雨傘用傘尖指著我們說:“都站在那兒,別再往前了。”然後馬上又對著剛才他吩咐過讓看好場地別讓人亂逛的那個幹警說:“不是告訴過你了嗎?這亂七八糟的腳印是怎麼回事?”
那幹警臉一紅,低頭側眼偷偷地瞄了瞄站在一邊的費鋒費所長。
這胖子所長先是一愣,很快臉上便堆上了笑容。他伸出肥碩的手邊朝福爾摩斯先生靠過去邊說:“我剛來的時候你們上樓去了,我就帶人在這屋子四周轉了轉,看能找出些什麼線索,你看這……”
福爾摩斯先生無奈地搖了搖頭,躲開了費所長伸過去的手,扭頭看了一眼牆壁上一直開著的窗戶,轉身就走了。
我們跟了上去,福爾摩斯先生邊走邊吩咐我說:“去路上攔一輛過路的車,我們先去趟派出所。”
我一愣,這派出所的車和所長不都在這兒麼,還攔什麼過路車?
遭福爾摩斯先生剛才那麼一番奚落,費所長臉上也不好看,這會兒還算識相,連忙趕上前去,連拉帶拽地把我們引上了他的私家雪佛蘭。
到了派出所之後,福爾摩斯先生要求調閱一下張順英夫婦暴斃、郭淑芳死亡和張瑞恆失蹤立案的宗卷。
看過之後,和張利英說的相差無幾,檔案袋裡還有些張順英夫妻死亡時候的現場照片。
照片上的兩個人和朴茨茅斯那棟房子裡的婚紗照上的兩人十分相似,能確定是張順英夫妻無疑了。他們兩人臉上都露出了駭異的神色,眼睛睜得老大,瞳孔都差點爆裂出來,顯然是看到了什麼特別恐怖的事情。身上的衣物完好無損,沒有明顯的傷痕;張順英脖子上有淺淺的勒痕,但是不致死;桌子上的東西都被打翻了,一片狼籍;室內地上有一行淡黃色的腳印。
很快的,法醫的鑑定資料也被相關人員送來了。
張順英夫婦的死狀,是面部扭曲、瞳孔放大、鼻孔有出血等。醫學分析的是腎上腺釋放出大量的二茶酚胺,促使心跳突然加快,血壓升高,心肌代謝的耗氧量急劇增加。過快的血液迴圈衝擊心臟,使心肌纖維撕裂,心臟出血,導致心跳驟停致使他們死亡。郭老太的死因與此相同。
而關於屋子裡的腳印,從泥土分析的結果來看,這些泥土是本地到處都是的田泥,沒有特異之處;泥土中所挾帶的皮屑已經有腐敗變質的跡象。
而至於門口槐樹上懸吊著的小孩的屍體,狀況和當時那個戴眼鏡的白大褂口述的幾乎一樣。
看完這些,我就有點納悶,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麼東西?為什麼會被嚇死?世界上真的會出現像電影鏡頭裡面的那些恐怖的東西嗎?
瑞恩的眉頭也擰成了結,這事兒可是越來越複雜了,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02
中午的時候,我們在派出所食堂搭夥吃了頓午飯。吃完飯,福爾摩斯先生給了費所長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要求調借派出所的一輛警車用用,我們下午還要回一趟張村瞭解一些情況。
費鋒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甚至還要求親自駕駛送我們過去。這一點福爾摩斯先生沒滿足他的要求,只讓帶了兩個幹警同行。瑞恩則坐上了駕駛座擔當司機。
再回張村我們沒有再去那個出了事的宅子,福爾摩斯先生找了個村民讓他帶我們去了安葬張老頭的墳地。
看來這裡的土葬習俗是聚葬,村子後面那座山的另一面的一大片廢棄地裡,大大小小、新新舊舊地堆著幾十個墳包。橫豎都是一艮艮的,錯落有致,井然有序。有的立了碑,有的沒有;那些立碑的裡面有的尚完好無缺,也有的已經殘破不全。墳包之間的溝壑裡雜七雜八的縱橫著一些野草和藤類植物。
雖然是大白天的,但是這場景配上旁邊山上的一些鴉鳴,再伴著一陣拂面而過的陰風,不禁令人渾身一陣戰慄,毛骨悚然起來。
瑞恩、我、兩個幹警心裡這會兒都有點吃緊,可福爾摩斯先生和那帶路的鄉野漢子,卻像沒事似的,輕鬆地在各個墳包之間穿行著。
大概這裡的人歸天之後,在入土的時候,是按照死亡時間的先後順序從前往後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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