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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質薄紗實與透明無異,容貌清晰可見,正是這些日子來他所朝思暮想的苗若蘭,那是絕對不會看錯的了。然而這卻又如何可能?
他定了定神,望著一輛輛大車從眼前經過,心中直想:“莫非是我思念過重,見到稍微相似的年輕女子,便要誤認是蘭妹來了?”這數月來,他始終掛念著苗若蘭生死安危,無奈自己迭遇波折,還差點命喪深谷,最後更是落得全身功力盡失的悲慘下場,這時即便能夠獨闖孤山尋找,想來亦是為時已晚,徒費力氣罷了。
這時的他耳不聞,目不視,腦海中盡是兩人在長白山小小山洞裡獨處的旖旎風光,想到當日彼此間的句句對答,一時間登忘身外事物,對於周遭變化渾無所覺。過得許久,只覺衣角給人拉了一拉,霎時回過神來,即見瑤瑤扯著他的衣襟下襬直幌,說道:“大叔,街上那些人都走光了呀,再沒熱鬧可瞧的了。咱們回去坐了罷?”
胡斐啊的一聲,看看街上,又瞧了瞧酒樓裡的各桌客人,見一切早已恢復了正常,心中頗感尷尬,連忙牽著兩童走回邊桌坐下,隨即捧起了碗,大口咕嚕咕嚕的灌起酒來。他邊喝邊想,忖道:“世上難道真有如此相像之人麼?還是因為那名年輕女子臉上罩了層薄紗的關係,朦朧中看來,個個瞧來便都與蘭妹相差無幾了?”
他知苗若蘭煢煢弱質,半點武功也不會,自不可能短短數月間就已練成了絕世高手,甚且還當上了冥月宮的宮主,如此情節,正如“天雨粟,馬生角”般的超脫實現,當下不禁搖頭而笑,直怪自己眼睛不中用了。
只他心中雖是不信其事,但畢竟剛才那名年輕女子委實十分相像,即使並非苗若蘭本人,心裡總也想要一睹其人面貌風采,正所謂“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這時既是身在此處,焉能不來弄個清楚?
胡斐待得瑤瑤和雙雙兩名童兒吃得肚子飽脹上來,直呼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了,這才結帳下樓,順便問了掌櫃星月宮所在方位。出得樓來,見天色尚早,便先帶著兩童慢慢踱回三人所下榻的客店歇息。他心知自己無法像功力尚在時那般飛簷走壁,夜探星月宮神秘面紗,非得當面拜訪不可,交待了兩童後,騎馬直朝東城郊外馳去。
胡斐快馬馳出東城,按照濟英樓掌櫃所示途徑前馳了五六里,當即見到一座佔地極廣的大莊院。但見垂陽繞宅,白牆烏門,氣派果真不小。馳到近來,柳樹下紛紛躍出人來,長劍出鞘,喝道:“什麼人,停下馬來。”
胡斐見狀,當即拉韁勒馬,胯下所騎雖非身高肥膘的良駒,但他騎術精妙,馬匹一受羈勒,立時止步。
就見他朝當先一人抱拳說道:“勞駕通報貴宮消遙使湯笙,玉筆莊莊主胡斐求見。”那人年紀甚輕,身材瘦長,神色剽悍,聞言傲然說道:“本宮人等,刻下全不見客,閣下請回。”胡斐道:“在下與湯星宿交情匪淺,還請通報上去。”那人雙眉揚起,說道:“閣下既連消遙使換了人尚自不知,還談什麼交情匪淺?”
胡斐啊的一聲,說道:“在下與湯星宿數月未見,是以不知其職位擢升變動,卻不知現下如何稱呼?”那人嘿嘿冷笑兩聲,說道:“你問那麼清楚有何目的?莫非你是魔月宮派來打探訊息的探子了?”胡斐訝道:“魔月宮?你們雙方不是暫時休兵止戰了麼?”那人呸的一聲,說道:“天魔這等人物說的話能信了麼?”
胡斐見眼前十來人滿臉戒備,敵意甚重,想是他們宮主便在莊內之故,不得不來加強防範天魔的襲擊。當下心中釋然,自不來與這些冥月宮守護弟子們多起衝突,拉韁調轉馬頭,慢慢往回馳去。
馳出數里,但聞東邊山坳後颼的一聲,一枝羽箭射了出來,嗚嗚聲響,劃過長空,穿入一頭飛雁頸中。
胡斐見狀,好奇心起,縱馬奔向山坳,即見前面裡許外兩騎馬賓士正急,鐵蹄濺雪,黑鬣乘風,兩匹馬都是遍身烏黑髮亮,發力急奔下,便如兩枝箭矢劃過天際一般迅速。但見羽箭颼颼作響,乘者騎術既精,牲口也都久經訓練,邊馳邊射,竟是箭無虛發,當下逕將天空六隻飛雁都給射落了下來。
胡斐心中叫好,拍馬想要趕上,但那兩匹黑馬速度當真快極,轉眼間便已轉過北邊一道坳口,消失不見。
他不禁直呼可惜,竟是無緣識得如此箭術之人,當下只得頹然撥轉馬頭,得得小跑,一邊瀏覽晚霞餘暉。
豈知行得不遠,東首林邊處緩緩馳出六匹黑馬來,乘者清一色皆為女子,臉上均無罩紗遮面,馳到近來,見到騎在中間的一名年輕女子面貌時,直瞧得他呆楞在當場,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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