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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們,水龍伺候!”
渾幫老早便知鋒火隊在外佈置柴火,這才全部退上樓來,逕將廳堂給空了出來,以便行那甕中捉鱉之計。先前張波久之所以要激得鐵衣寒單打獨鬥,用意便是要來爭取水龍車燒水拉管的時間,否則只要鋒火隊一上來就以火攻來圍,臥龍棧雖是有秘道可退,但畢竟這一戰就此大勢抵定,還能有何作為?所幸鐵衣寒高傲成性,受不得激,徒有三百多名驍騎營部下可用而不用,否則一旦換做真正軍旅出身的統領來帶,渾幫老早便要死傷慘重的了。
這時就見渾幫大群幫眾拉管而出,水龍風管連環壓送著一具具的大唧筒,道道水注大量噴灑而出,居高臨下,直朝廳堂淋灑開來,有如傾盆大雨般的淅瀝嘩啦當頭驟雨落下。那吳副統領一見苗頭不對,轉身要溜,卻哪裡還來得及?就聽得廳內一陣驚嚎,個個給淋得狼狽不堪,溫水遇冷,沒多久瞬間就會結成冰來,原本還可趨至大廳熊熊火堆處取暖烘衣,但給水一淋,早已澆熄火來,廳堂溫度隨即冰寒上來,更讓淋到水的這些人渾身冷的發顫,沒命般的往外逃去。
鋒火隊手上火箭還沒來得及射出,便給渾幫水龍淋得什麼火都沒了,連在廳內的其他弓箭隊,還有鐵衣寒衙門裡帶過來的長刀捕頭大隊,人人都給淋得躲無可躲,紛紛連奔帶爬的搶著擠出了廳外。就見這些奪門而出的落湯雞,個個均是二話不說,邊跑邊脫去身上溼淋淋的衣物,否則一旦結成冰後,肌膚與衣服相連,屆時若要解下這身溼漉裝扮,那便是脫皮之禍,離死不遠矣。丐幫群豪只瞧得一臉驚駭不定,眼見一群人沒命般奔了出來,當下遠遠避在一旁。
不一會兒功夫,但見兩百多人光溜著身子在雪地上蹦跳不停,個個牙齒打顫喊冷不絕,凍得全身慘白上來。
倏然間,驀地聽得一陣暴猛鬨笑開來,卻是士兵們指著吳莊兩位副統領的赤裸模樣發笑。昔日裡兩人威風凜凜,罵起人來嗓門大開,豈知這時衣服脫去,赤裸裸的對著瞧,還不是和大夥一個樣兒的溜著鳥來?這時過往雄風不在,直窘得兩人只感無地自容,四下裡一陣張望過去,當下兩人不約而同的直朝槍林軍撲去,要搶衣服來穿。這一來,那弓箭隊與鋒火隊計程車兵見狀,頓然醒悟,大喝一聲,跟著也如猛虎撲羊般的圍攏上去,個個張牙舞爪,有如邪魔附體一般。
槍林軍始終列在廳外待命,見水潑來,便即向後退開,身上衣物沒給水沾到半滴,這時自然成了大群光著身子沒衣服可穿的同營弟兄保命之道,大舉朝他們攻來,當真是勢如潮湧,惡如豺狼,一時間,直嚇得槍林軍不知如何是好。但護衛自己乃是人類求生存的本能,心知這時只要手軟了下來,立時便要給剝去身上衣物,如此天寒地凍之下,身體必定撐不了多久便要失溫而死。那槍林軍為求自保,紛紛圍成圈來,這時眼見前頭弟兄已給擊倒剝衣,當下手裡長槍倏出,白刃進,紅刀出;另一方則是口咬足踢,手抓身撞,雙方瞬間混殺成一團,一場慘絕人寰的兄弟鬩牆屠殺,就此展開。
那丐幫數百群豪直瞧得心中駭然不已,為免成了下一波攻擊搶奪目標,當下更是迅速遠遠退了開去。要知這些光溜著身子計程車兵,便如溺水者一般的見物就抓,這時為了保命,人人俱成了一頭失了理智的猛獸,再無道理可說。
曾有德站在二樓欄橋處見此慘狀,急得大聲喝止,差點就想奔下樓去,但大廳上這時積水盈尺,尚未結成冰來,腳下只要沾上了水,甚或是失足一交滑倒下來,後果便如同這些兄弟們一樣,除非渾幫願意相救,適時提供乾爽衣物或是棉被裹身禦寒,否則這回驍騎營勢必死傷慘重。這事兒當真急如星火,半分怠慢不得,當下雙拳一抱,半膝跪倒,聲音哽咽著說道:“徐幫主,在下即刻退兵就是,還請渾幫眾英雄們,饒了這些可憐的驍騎營弟兄罷!”
渾幫此舉乃是情勢所逼,不得不為也。現下目的已達,自是不願再見到這種自相殘殺的慘況,再說渾幫裡個個表情嚴肅,臉上殊無絲毫喜容,每人心理也都清楚明白,這回若是不搶先以水來攻,那麼此刻渾幫勢必身陷鋒火隊的各種火器炸藥,死法必將更是悽慘無比,遠勝當前的人間地獄。
徐幫主眼見曾有德答應退兵,當即傳令下去,那渾幫早備有長身棉襖與各式衣物棉被等厚重禦寒物品,紛紛自樓上各窗欞間投擲下去。那些驍騎營全身赤裸計程車兵們見到,當下不再攻擊槍林軍,人人爭先恐後的繞到一旁搶拾穿上。這時先前屠殺慘況雖解,但驍騎營已是死傷過半,然渾幫卻是未傷得一人,可見勝敗乃在領導者的鎮定與高瞻遠矚了。
張波久探頭下望廳堂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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