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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再運氣極好的掉入積雪深厚的窪地雪堆之中,才能如此僥倖的逃過一劫。如此想來,倒是這三隻比人還高大的雪山巨猿救了他一命。
他心中頓時甚感不安,喃喃祝禱道:“靈猿啊靈猿,胡斐這條命本是被你們給救活下來的,原該替各位好生埋葬入土為安才是。但我身上傷重無力,搬不動你們巨大的身軀,只得草草以雪代土,就地掩埋,還請三位靈猿在天之靈有知,魂歸極樂,安祥自在。”當下就地堆雪埋猿,花了把個時辰,才將三頭巨猿以雪埋葬了。
這麼一耽擱下來,周圍天色漸暗,這時便要欲再尋路出谷已是不能。胡斐遊目張望,乘著黑暗尚未籠罩,連忙四下裡巡繞搜尋,覓地棲身。就見東首一隅處亂巖雜立,巖身各個塊頭碩大無比,其間巖底縫隙間似乎留有容人空間,當即矮身小心鑽入,見這巖間隙縫恰可棲身而臥,正是絕佳天然屏障,便盤腿坐了下來。
他久未進食,這時肚裡餓的咕嚕直叫,想到背上的包袱裡不知裝了些什麼,或許有乾糧之物備用,便解了下來。開啟一瞧,那鍾氏兄弟所送包袱裡一件大長棉襖,襖內襯有長茸獸毛,撫摸起來甚是溫暖軟柔,當是禦寒衣物中的極品;兩包曬乾了的獐子腿臘肉,另一包裡裝有十來個蕎麥餑餑、棗泥饅頭,還有七張大圓饃餅。胡斐心中大喜,拿起蕎麥餑餑便啃,一邊撕下獐子腿臘肉配食,倒也吃的津津有味。
飽餐過後,天已全黑,谷內溫度遽降,他身無內勁來提氣護體,胸前所受陰寒之掌,這時更是如墜冰窖般異冷非常,只是背後另一道炙熱陽氣卻是灼身燙體,陰陽交攻下,實是苦不堪言。他躺在雪地上,背部貼雪,渾不覺冷,但身前卻是凍得發顫,當即取過大長棉襖蓋在身上,靜心凝神,專注呼吸,不久便即沉沉睡去。
翌日醒來,但覺體內陰陽交會,直入五臟六腑,陰酸陽麻,搗得臟腑器官痠麻難當之極,心中大駭,忙起身交盤起了腿來。但他有了上一回運氣暈厥經驗,這時自不敢暗蘊丹田的來提氣療傷,只以均勻呼吸吐納來稍減痛楚,然知此法終究濟不得長久,待得陰陽之氣匯注於身上十二經常脈和奇經八脈,自己命必休矣。
胡斐忖道:“那人發掌擊中我時,曾說這是‘陰陽冥掌’,左掌陰,右掌陽,因此擊中我胸前的陰掌便寒冷如冰,擊中背後的陽掌便炙熱如火,正是陰陽同出,詭異之極。但以武學而論,陰陽兩極,陰盛則陽衰,陽剛則陰損,自來無法一人合用,這女子卻是何以能夠練至這般正反相濟的境界?再說這‘陰陽冥掌’過去從未聽人提及,依此人的武功修為來說,當已曠世絕倫,自是武林中盛名已久的人物,但她卻為何又要蒙上臉來?”
他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覺得這名紅色披風女子的武功高得嚇人,若不是自己親身所遇,又如何知道世上真有如此厲害之人。斗然間心頭一閃:“莫非這名女子便是‘天魔北星’?”繼之又想:“不對,不對。天魔北星成名時已在二十餘年之前,當年這魔頭聲名正響時已然四十開外年紀,此時算來早已是遲暮之齡,但這位紅色披風女子的肌膚身段卻非佝僂老人,那麼想來是她的徒兒弟子之輩的了?”
思緒起伏中,又想到了那名黑衣女子被風給吹起的面罩一角,雖是不得全貌,但便這麼一瞥,竟是像極了日前所遇的峨嵋派程霏曄程姑娘。只是當時匆匆之間這麼見到些許頦邊龐影,畢竟無法做得準,說不定是女子間或有神貌相似者罷了。更何況程霏曄刻下正隨同苗人鳳齊赴孤山,自不能分身而來襲擊,且她峨嵋派武功雖強,但要數招內便一舉擊敗丹霞派的那位姑娘,卻還猶有未及,因此心中雖仍疑惑不明,卻也沒真的當一回事來看待。
胡斐盤坐了一柱香時刻,草草吃過半塊饃餅,心中只想:“這些乾糧撐不了數日,可得節省點來吃,否則我身子虛勁無力,連野狗也打它不過,卻如何捕獵而食?”心裡雖是發愁,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當下便矮身出得巖來,卻見天氣大好,日照當頭,便即返身收拾了包袱負在背後,手持枯木作杖,緩慢的往前行去。
他所走方向仍是朝西而行,只是他傷重下走的緩慢非常,谷中又佈滿了大小不一的山岩巨石,時時得繞路覓道,短短几里路走來,卻是耗去了他大半天的時間。這時他來到南北兩峰之間的斷坳地帶,該處是谷底所裂開的巨大脈層斷巖,橫寬七丈,深不可測。換做平時,依他家傳輕功一躍即過,自是不足為慮,但此刻別說是提縱之術,便連一般使力奔跑都已不能,這橫達七丈的斷巖卻要如何透過?他南北兩側繞了又繞,瞧了又瞧,若是身體不傷,內力猶存,或可勉強攀附峰崖峭壁而過,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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