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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冬水盤攏各式髮髻早是輕車熟路,信手拈來。
他有意不給慕容月顏面,是以手下刻意遲緩,本來一炷香功夫就可梳好,然而過了半個時辰卻連一半也沒完成,冬水本就睏乏,竟自坐在鏡前,漸漸睡熟了過去。其間,家中的下人和丫鬟們又來催了三五次,終於慕容月在大堂等得不耐煩,怒氣衝衝地自行闖入書房。
“李穆然你作死麼!本郡主……”那驕縱已慣的女子風風火火地推開了書房大門,還要再罵下去,卻被眼前所見震懾,驟然間頓住。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往昔間冷酷異常的李穆然,竟也會有著如斯的溫情款款。
聽到人聲,冬水緩緩轉過頭來,但見這郡主濃妝豔抹,豔如桃李,已與昨晚所見大不相同。她著一身緋紅色的綢裳,頭上對佩兩支金燦燦的金鳳步搖,周身上下鋪金蓋銀,團團錦繡之中,光是龍眼大小的珍珠就綴了二十餘顆,一眼望去,貴氣逼人。
人言道慕容垂對慕容月寵溺非常,待她比掌上明珠更為嬌貴,從這身打扮的奢華上,就可見一斑。
相較之下,冬水那一身舊到退色的麻衣,當真是寒酸無比。
冬水暗歎一聲,但覺頭上一緊,心知李穆然已將碧玉釵別好,遂微笑著起身,迎上前去:“冬水見過大夫人。”方要福下,忽覺臉前風起,登時輕退一步,堪堪躲開那玉掌一扇。
“慕容月!你別太過分!”雖知慕容月極盡心力也傷不到冬水分毫,但見她如斯無禮,李穆然終究還是抑制不住心頭火起。
慕容月卻不怕他發火,仗著自己有叔父撐腰,赫然叉起腰身,高聲喝道:“姓李的,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大呼小叫!她既是你要納的妾,就該明白規矩!要我在大堂等了一個時辰,把自己當作什麼人物了?你也不想想,皇上叔叔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哪裡有這房子住,哪裡有今天的權位?我呸!”她性情暴烈如火,稟性直爽,出口不知給人留情面,即便下人在旁,也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李穆然的臉色一沉,轉瞬間已變得極為難看。他幾番舉起手來又放下,委實是起了殺機。冬水在旁看得心驚膽戰,念及解藥恐怕還要著落在慕容月身上,忙在旁打起了圓場:“大夫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不好。只是……穆然還要上朝,這眼見著便是辰時……”
“哼,現在知道著急上朝了?方才卿卿我我的,又怎麼不曉得時辰了?”不料,她這一勸恰似火上澆油,一時間,慕容月竟是得寸進尺,話越講越是難聽。
李穆然見冬水為己委曲求全,心中好生難過愧疚,終於一頓足,一把推開了慕容月,牽了冬水便走出門去。這一推雖未用上內力,但也足以讓慕容月連跌兩步,踉踉蹌蹌,絆坐在了地上。餘旁的下人們不禁都被嚇得呆住,手忙腳亂扶起慕容月時,卻見不知何時,這郡主已哭作了淚人,那般的傷心絕望,實為罕見。
李穆然帶著冬水一路奔出了府邸,直跑到一處街巷拐角,兀地駐足,順手一帶,將冬水緊緊摟在懷中。清晨的街上鮮見人跡,是以冬水雖覺略有不妥,但因覺察出他心中的悲涼,倒也未去掙開。兩人便這麼相擁相偎,久久不分,亦是久久不語。
不知過了幾時,聽見旁邊的早點攤子有了動靜,冬水才略略一推,道:“穆然,你再不去,上朝當真要晚了。”微一抬頭,卻是一怔。映著初升的陽光,看得清楚,李穆然的眼眶竟有些通紅,顯見他是心潮澎湃,礙於顏面,又生生地將淚水返回了心底。
李穆然甚是不捨,用力握著冬水肩膀,道:“冬兒,真是委屈你了。方才若再不離開,我真怕自己抑制不住,一掌拍死慕容月。”
冬水故作輕鬆,“哈哈”一笑,道:“多謝你啦。否則你殺了她,我豈不是要自盡抵命?”
李穆然臉上餘怒未散,當即凜然道:“她死有餘辜。你若連她也護著,我……我……”望著冬水一臉的笑意,“我”了半天,也想不出應將她如何。
“我什麼?難不成,你還要連我也殺了麼?”冬水白了他一眼,道,“她只是出言刻薄,自大自負些罷了。你是法家的人,熟知古今法典,可見過歷朝歷代,將這些許過失定成死罪麼?”
李穆然一時氣結語塞,怔了半晌,才豁然笑道:“也罷。只是這些日子要你低她一頭,我委實過意不去。”
冬水微微一笑,正想謙讓幾句,陡然想起一事,便索性順著他的話說道:“既然如此,就算你欠我個人情。日後我若有所求,你不許不答應。”
李穆然一怔,旋即笑道:“這可當真是見外。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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