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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病吧。所以,一看到烏日根家裡擺著靈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摸窟兜裡的催神符,同時迅速向四周看了看。
這時,我才發現地上坐著一個衣著邋遢、醉眼朦朧的漢子,大概四十多歲,滿臉的胡茬子,衣服上沾滿油膩,都能扒下一個馬甲了。
對於我們的到來,這個漢子似乎並未察覺,只是用右手輕輕拍擊著身體的側面,嘴裡喃喃自語,好像是在用蒙語唱著歌兒。
看著唱得很陶醉的漢子,老魏頭兒難得地流露出一絲悲慼之感,嘆了口氣,說道:“烏日根,別唱了,該把巧珍吵醒了。你看,我給你送酒來了。”
“啊?”烏日根回過頭,用一雙沾滿白色眼屎的眼睛直愣愣地看了老魏頭兒一會兒,才應了一聲,“你來了,好啊,又有酒喝了,巧珍一定很開心。”
老魏頭兒沒說話,只是從後腰裡摸出一瓶綠瓶裝的高度白酒,放在了供奉靈牌的炕桌上。
烏日根看見了酒,身子一歪,站了起來,去炕桌上拿酒。
因為這半間屋子裡沒有窗戶,唯一的光線就來自靈牌前的一支白蠟燭,有限的空間基本上處於昏暗的狀態,我也是勉強才能看清烏日根的身形樣貌,至於他的身後,我只看到了一面黑乎乎的牆壁。
可是,就在烏日根起身的一剎那,慘淡的燭光終於滲透到他的後面,藉著飄忽搖曳的燭光,我赫然看見,那裡竟然躺著一具形容枯槁、身體表面已經呈蠟化的女性乾屍。
那具女性乾屍看樣子風乾程度很重,以至於上下嘴唇幾乎乾癟成薄薄的面板貼在上下牙齦上,兩排牙齒暴露在外面,就好像在無聲地痛苦吶喊。
說真的,這房間裡供著靈牌我還沒有太緊張,可冷不丁冒出一具女性乾屍,這換了誰也得大吃一驚啊,陰陽先生也是人,當然也會緊張,所以,我也毫不例外地叫了一聲:“啊……唔。”
我一聲驚撥出口,才想起老魏頭兒提醒我不要大驚小怪惹惱了烏日根,趕緊用手一捂嘴,把“啊”憋成了“唔”。
饒是我見機快,但還是引起了烏日根的反感,他幾乎暴怒地看著我,伸出兩隻手在半空中用力揮舞著:“小雜種,我剛把巧珍拍睡著了,你又把她吵醒了,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說著話,烏日根就朝我抓了過來,老魏頭兒見勢頭不對,慍怒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死死抱住烏日根:“老兄弟,他不是故意的,而且,他還能給你送來很多酒,很多很多。”
一聽酒,烏日根立刻安靜了,並用一雙迷離乾澀的眼睛看著我:“你有酒?都給我?”
“啊,我有很多酒,都給你,喝不了你用來洗車都行,真的。”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一看這小子就認酒,我順嘴胡謅道。
“好好好,你是好朋友,好朋友……”聽我說完,烏日根眉開眼笑,“那我把巧珍哄睡了啊。”
說完,烏日根又坐到乾屍身邊,繼續用右手在身體右側有節奏地拍擊著。
我這才恍然大悟,剛才我還以為他右手有規律的擺動是在打拍子,鬧了半天,是在拍女屍睡覺啊。
哎呀,我當時冷汗就冒出來了,他大爺的,我也算出生入死見過點場面的主兒了,可是,一個大活人摟著具乾屍卿卿我我的,還真是頭一回,那種感覺,噁心,恐懼,不想看可偏偏忍不住又要看,簡直是五味雜陳,難受勁兒就甭提了。
見烏日根安靜了下來,老魏頭兒不失時機地說道:“烏日根,我要走趟水,下午行嗎?”
“呵呵呵,好。”烏日根看著炕桌上的白酒,tian了tian嘴唇。
老魏頭兒將酒瓶蓋擰開,遞給烏日根:“喝吧,回來時我在船上給你裝兩箱子,夠你和何巧珍喝的。”
烏日根接過酒瓶子,對著嘴兒就是一大口,屋裡頓時充滿了烈性白酒辛辣的味道。
就在此時,我無意中發現那塊寫著“亡妻呂巧珍之靈位”的靈牌冒出了一股淡淡的黑煙。那股黑煙在靈牌的上方慢慢聚集,竟隱約成了人性,並漸漸清晰,眼見一個身穿一身黑色長袍、臉色奇白、抹著兩個圓圓的紅臉蛋的女子蜷縮著身體,出現在靈牌上方。
因為田啟功曾幫我和胖子都開了天眼,也就是陰陽眼,加上我和胖子修煉《陰符藏經》也有些時日,因而,現在一般的鬼魅只要出現在我目力所及的地方,基本上就逃不脫我的法眼。
那個黑衣女子輕飄飄地從令牌上滑了下來,正好落在烏日根身邊,一臉饞相地盯著烏日根手裡的酒瓶子。
烏日根似乎看不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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