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浴血(尾聲)(第1/2 頁)
史書記載,天乾三十七年,元滅,胡軍入關,瓜分元啟。
一支以劉氏為主打的自衛軍自平陽村崛起,耗時七年,將胡軍徹底趕出中原之地,並自立為國,史稱‘漢’。
要說這一段傳奇之史,必得先談那決勝之局的鬼淵之戰。
……
我一向很頭疼這種說法。即便我是其中的主角,傳說中的英雄人物,也實在是……不喜這種隨意地編排。
現在已經是太平盛世,距離那個戰亂紛紛的年代已經算是有一段時間間隔了。時間能夠治癒一切,貧瘠的土地變得肥沃,膽小的人們也有膽子到處走了,全因我和我的弟兄們為其撐起了一個家,一個可以說得上是安定的家。
然而,這個家所要付出的代價早已超出了我們的預想。經歷過那些戰役的弟兄們甘願被困在那永無休止的殺戮中無可自拔,只為自己的家人至親能夠得一方安樂,遠離戰火。他們做到了,可是他們救得了別人,卻是救不了自己。
情,是一把雙刃劍;他們有情,所以他們甘願站在前線,將自己的性命掛在自己的手邊,因為他們無路可退,背後就是自己那手無寸鐵的家人至親,他們退的每一步,就有可能代表將自己的至親推向了敵人的刀口。
可同時,他們也浸在了這血海怨債之中無可自拔,有些人在戰事結束之後就直接瘋了,而更多的人還無法回來,甚至連普通的生活都過不了,只能跟在我身邊繼續當兵。
可事實上,他們私心裡還是很期待能享有那種子孫繞膝的天倫之樂,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那樣,可惜……他們往那兒大馬金刀地一做,就基本上沒人敢上來搭話了,更別說他們早已是過了娶媳婦的年紀。
我曾有一度有過給人牽線的興致,只可惜別人姑娘都不喜歡我們這兒五大三粗的漢子,嫌棄他們戾氣太重的有,嫌棄他們長得難看的也有……
總之,就是各種不堪忍睹。
也有人問我為什麼不直接下旨賜婚,可許是受了姽嫿那瘋丫頭‘愛情至上’的言論薰陶,我對這種強買強賣的勾當並不感冒。
更何況娶了姑娘一回家,他們又想看兩生厭,我還得費力氣替他們偷偷和離……我還沒那麼閒給自己找罪受。
不過,傷得最嚴重的莫過於風淺夏那廝,姽嫿的慘死給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已經影響了他後期的判斷能力。
很多工我不得不把他調離,以免他過激反應了直接衝到前頭把敵營給燒了。我知道他有這個實力,但戰場從來都不是以個人的勝負而論成敗與否。風淺夏太過感情用事,縱使他有驚世才學,也用不得。
我不會拿兄弟的命開玩笑,而風淺夏,自從姽嫿逝世以後,他看人的眼神就變了。對於他而言,世人只分兩種,一種能為他所用,也就是所謂的棋子;還有一種就是敵人,必是除之而後快。
總而言之,他現在是快離成仙不遠了,這種非人的冷酷,縱然冷情如我也做不來。他好似連疼痛的感覺都消失了,姽嫿死的那日他應是把他做人最基本的憐憫之心都用盡了,以至於他現在的那雙眸子再也見不到一絲人氣。
鬼淵之戰是最後一戰了,胡軍的兵力只剩下原有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但是殘存的那支軍隊還有著數百名如同孫鶴那般刀槍不入的王牌軍,其實說到底那玩意兒跟殭屍也沒多大區別。
在我不斷派人偷潛過去,時不時搞點小動作之下,胡軍研製超強兵種的時間延長了數日,而在這數日裡我軍也休整完畢,並且做了最完備的措施。
風淺夏在得知這是最後一戰之後,執意要求要參與此事,拿來堵我的便是那句——只有他才懂得如何應付那些毫無痛覺的人形兵器。
我支吾了半餉也沒找到合適的理由拒絕他,便隨他去了。其實最讓我心動的一點,便是他親口承諾得不費一兵一卒。
風淺夏不是我,他從不誇大其詞,也從不說謊。問到那些他不能說的,他會把自己當成聾子和啞巴,也堅決不說半句誑語。
可我萬萬沒想到,他會做的……這麼絕……
鬼淵之戰,我們的確是不廢一兵一卒就將敵軍全部埋葬在了鬼淵,這是說書先生的版本,而真相是風淺夏耗損了近半的陽壽盜用了天機,將胡軍數十萬大軍坑殺,並擷取其生魂煉製青玉令。
那一日,我騎著高頭大馬,身披銀色甲冑。他眼神淡漠,冷冷掃向下方黑壓壓一片的將士,像是在俯視螻蟻之輩的神邸。
我軍所處之地甚為險要,乃兵家必爭之地,可這並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