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司命(第1/2 頁)
且不說那廂克萊爾姐妹計劃外逃,老闆這兒居然還碰著了個熟人。
雖說他鄉遇故知大抵都是喜悅的,可若是這故知攜有舊怨嫌隙,那就只有可能是大眼瞪小眼了。
“話說回來,我真的不知道司命還有這等嗜好。”老闆瞧著籠子裡頭左顧右盼拼命裝鴕鳥的某人,嗤笑道,“被凡人關在籠子裡頭很好玩麼?”
籠子很大,大到那人就算蹲坐在中間,這籠子還是有巨大的空隙供人活動。青銅打製的籠子甚是華麗,籠壁上熬鑄了飛禽若干,頂上還有立著一巨型浮雕,看那模樣,隱約有幾分東方之龍的意味。
“……”
那人依舊沒有什麼動靜,黑沉如緞的發散在籠子底部,泛著冷硬的光澤,一如他的人,那般沒有溫度。
“東方人在這兒的行情一向不錯,尤其是像你這般油光水滑,皮相生的尚可的。”老闆摸了摸下巴,眯細的鳳眸中滿是惡劣的笑意。他彷彿是不惹毛這人不看罷休似得,一直都在戳他的痛腳,畢竟相知數十載,他對於這人的脾性還是相當瞭解的,“我可是花了白銀十萬才把你買回來的,你就不能有點表示?”
“……”
“堂堂司命大人的賣身契可是在我手裡啊~”老闆帶著半真半假的肉痛,開始扳著手指算賬,奸商的本質立即暴露了出來,“白銀十萬才換得你的賣身契,外加上命那跑腿的搬你上來,我又廢了白銀百兩……最後還有——你害得我被同行的那幾人認為有斷袖之癖,這精神損失費少說也要值萬兩吧。”
“你……”那人估摸著是被老闆氣得,終是換了一個姿勢。他當不成鴕鳥,便支著腦袋面無表情地盯著那惱人的嘴。墨色的眸子裡透不過半點光亮,暗沉猶如無底之淵,內裡無論是暗潮湧動,還是真的一如他表面上的那般風平浪靜,都讓人捉摸不透。
好不容易他發出了一個字的音節,但他始終都是那半死不活的態勢,憑地看得人心煩。
“算了,我也看不出你能拿出那麼多銀子。”老闆習慣了一個人在那兒自說自話,甚至他還大度得對他擺了擺手。畢竟對著一個比悶油瓶還悶的人,你不說話就等於沒人會先開口,“我給你打了一個借條,你畫個押,我也好上天庭找你上司報銷。”
老闆笑意盈盈地從懷裡掏出欠條,便從那籠子的縫隙裡將其遞給了他,顯然已是早有預謀,而那人瞄了一眼那欠條上的數字,半閉著的墨眸霎時就瞪圓了,“堂堂蓬萊之主也會做這種強人錢財的勾當?!”
這算是原話奉還了。
老闆卻是滿意得緊,畢竟從司命那悶葫蘆口裡能蹦出來這麼一句完整的話來,已是聽者最大的榮幸。
“天庭油水足,這麼點小錢他們豈能拿不出手?”
“壹佰貳拾叄萬兩……”
“沒錯。”老闆眯著眼,嘴角的弧度越發擴大,“所有條款我都列上去了,莫非司命神君還有不滿處?”
“黃金……”
“壹佰貳拾叄萬兩黃金摺合成白銀的數量太多,我拿不動。”老闆無辜地攤了攤手,“看神君的模樣,似是嫌我列少了?”
“……”司命將那欠條揉成團,擲在了掌心那團冰藍色的火焰裡,火苗‘呲啦’一聲就將那白色紙張給吞沒個乾淨,只餘下一縷輕飄飄的青煙,“滾。”
“賣身契。”
老闆耐心地再跟他提點了一句兩人交涉的核心要點,這玩意兒要流出去,司命那張冰塊臉估計就要被天庭那些個好面子的戳了個千穿百孔。
司命嘴角輕抽,繼而從口裡蹦了兩個字,“條件?”他話雖少,但並不代表他不懂老闆的意圖,“你不缺錢。”
“天下哪有嫌棄黃金白銀的商人?”老闆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更何況最近蓬萊出了一搗騰的小老鼠,差點沒把房子給拆了。為了我那可憐的宅邸,我手頭確實緊得慌。”
“唔。”司命微微頷了頷首,卻是哼了一聲以後就再也沒有下文了。墨色的眸子裡黑沉一片,恰似汪汪死水一潭,即便是葉片飄零,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那葉就沉了下去,一如它從來都沒有存在過,連一絲漣漪都是奢望。
老闆無趣地撇撇嘴,跟聰明人講話,尤其是跟一個不喜歡多嘴的聰明人講話,真的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蓬萊的一切都是由他的靈力所化,即便被科利爾那鬼丫頭拆了幾個房間,踹破了幾扇窗戶,甚至是改得面目全非,只要他尚有七層的靈力,要恢復原樣也只不過是彈指間的事罷了。
司命清楚,所以他也沒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