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梨花落(三)(第1/3 頁)
張佐炎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囧過了。
身旁有佳人相伴是好事,可身側佳人的神經迴路貌似不大正常,這個中滋味兒就一點都不好了。
柳鶯鶯慢慢騰騰走著,她不是沒看見張佐炎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只是私心裡覺得這很有趣,嘴邊的弧度不由又往上提了一份。
“你……”
“什麼?”柳鶯鶯歪頭看著糾結不已的他,只覺得心情更上一層樓。這微妙的喜悅感不是來自於男歡女愛,而是來自於惡作劇得逞的那種快感,這種來自於靈魂的喜悅比之膚淺的感官盛宴來得更加觸動人心。
“沒……”張佐炎愣了一會兒,覺得這個答案實在是太蠢,笨拙的言語在舌尖一轉就變了個樣兒,“路有點遠,你走的動麼?”
“公子可是在小瞧我?”柳鶯鶯從容笑道,“家父尚武,奴家自幼由他親自教習,雖說功夫比不上公子你,但也是不差的。”
“哎呀,那可省了本公子……咳咳。”張佐炎壞笑地睨了她一眼,尤其是在她纖細如弱柳扶風的腰肢那兒刻意地拐上了好幾眼。
其不懷好意,連三歲小兒都辨得出。
實際上張佐炎並沒有打算做什麼,他只是打算看看柳鶯鶯的反應罷了。這女人挺有趣,不過他還沒飢不擇食地對一個未張開的女娃子出手。
柳鶯鶯聽了這話,只是愣了愣,隨機她便面不改色地甩了甩袖,一臉嫌棄地模樣大步流星地走了開去。
張佐炎摸了摸鼻子,暗自反省是他表露得不夠直白麼,怎麼就這點反應?!
從之前她的動作神態看得出來,她並不是一個會被表象所糊弄的白痴女人。可作為一個女人,該有的矜持還是有的吧……更何況聽她剛才的口氣,她之前和他一樣出生在一個大戶人家,那麼那些見鬼的禮儀都喂鬼去了麼?!!
柳鶯鶯見自己走了一會兒,也不見他跟來,只好扭過頭去,不滿道:“還不走?你怎麼跟一個女人樣兒的婆婆媽媽的?”
“……”
原諒我,我收回剛才的想法,這個女人的禮儀確實都被鬼吃了……
張佐炎估計是震驚著震驚著就習慣了,所以他也是一臉淡定地說道:“我只是想好好確認一下你,到底是不是攬香那個柳姑娘罷了。”
“那麼確認完了麼?”柳鶯鶯緩緩露出了一個極其可怕的笑容,後頭的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張、公、子?”
她是想起了一件事兒,而這也是她沒有立即甩袖走人,非要和這人拴在一起的緣由。
劉楚要巽家少主子的情報,而這人與巽清交好,這也是迄今為止她唯一的突破,所以她放不開手,也不能任由自己耍小性子,直接甩那人臉。
不過實際情況下,也差不多直接甩那人臉了……只不過兩個人的意識層面不在同一個階級上,姑且還能相處得下去。
張佐炎聳了聳肩,跟了上去,“與我原先想象的有很大差距,傳聞果然不可信啊,不可信~~。”
“什麼傳聞?”
“你不知?”張佐炎遺憾地晃了晃腦袋,長詞兒根本不用打草稿一個勁兒的往外冒,“傳聞中,攬香有一柳姓女,金銀不愁,堪比搖錢;傳聞中,柳氏貌美如花,年方十六,便有傾城之姿;傳聞中……”
張佐炎巴拉巴拉地說著,柳鶯鶯眯眼默默地聽著,時不時也能插上兩句,居然也是算得上和諧。
柳鶯鶯畢竟是女孩子,是女孩子的,沒有不喜歡聽好話的。
也就只有這時,柳鶯鶯才收起了滿身的尖刺,漸漸顯出了女兒家的嬌憨。談話間,她對於張佐炎的印象從流氓,刷到了話嘮,最終定格在了騷包這個位置上。
張佐炎不是一個君子,但他的言行談吐比之那些真君子而言令人舒服得多。原因是什麼,柳鶯鶯並不清楚,直到——
很多年以後,她與他攜手共立在了那空曠的原野之上,呼嘯而過的風宛若低泣,幽幽訴說著這裡的淒涼。而這一向笑得賊兮兮的騷包狐狸竟是哭了,他摩挲著那矗立其中的石碑,沉默不語。
那個時候的她默然看著張佐炎的背影,滕然悟了。
這世間沒有什麼,會比那落在心間的感情更為珍貴的了。
張佐炎是真性情,他不似在道上混的,會刻意裝扮出不同的臉來應付不同的人。世人皆道食色性也,可真正能夠坦然處之的又有幾人?
她在攬香見過形形**的男人,其中不乏名士清流之輩,可這些人向來是人前一副嘴臉,**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