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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著道:“有勞妹妹了。唉,我這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一年內,病了兩次,上次如若不是妹妹,恐怕我早已不在世間了。”我握著她的手,搖搖頭道:“姐姐莫要說這些喪氣
話,上次只是痰湧,不是什麼大病。”
她反手握住我,苦笑著幽幽一嘆:“曉文,我知道你只想安安靜靜地生活,可我真的不在了,這偌大一個後宮,真正讓我放心的人,也只有你。”我心中一緊,她話中有話。我默默地思
量了一會兒,道:“姐姐不會有事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她搖搖頭,淺笑著道:“自個兒的身子,自個兒心中清楚,我怕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這後宮裡的妃嬪雖說也有自府中出來的,隨皇上的時日也久,可她們都擔不了這麼大的擔子。熹妃
雖說心地善良,處事公平,可她佛心太重,怕是鎮不住眾人,齊妃她們就不用說了。”
《步步驚心》 第四部分 《步步驚心》 第二十章(5)
聽她輕輕一嘆,我心中也沒來由地一抽:“我怕是擔不下來,姐姐可以做到的,我未必可以做到。”她可以按大清制度,全心全意地為胤禛選秀,無怨無悔地守著空房,這是這個時空愛
的一種表達方式,我真能做到嗎?我做不到。
她凝神看了我一會兒,繼而垂下眼瞼,輕輕地嘆了口氣:“這讓我怎麼放得下心呢?”我無奈地苦笑:“姐姐安心養病吧,不要想這麼多。”
她抬起頭,柔柔笑著點點頭:“是我太過一廂情願了,妹妹勿怪。依妹妹的性子,又豈會爭這個名分。”她微頓一下,又接著道,“我只是尋思著,這宮中只有你一人能公平地處理事情
,因為你是一心一意愛著皇上,沒有任何雜念。雖說,你剛剛入宮時,就如若曦姑娘一樣,不想和我們接觸,但經過這幾年,你也慢慢地轉變了些。”
我微笑不語,她拍拍我的手:“不說這些了,我前些日子為弘翰做了件衣衫,本來想親自送過去的,不想……”她眼圈一紅,緊接著又道,“嵐冬,拿過來吧。”
嵐冬自櫃中取出,雙手遞了過來。我粗略一打量,發現手工竟異常精細,笑著道:“沒想到姐姐竟有一手好針線活。”她看著衣衫,眼神柔和無比:“皇上繼位前,府中銀錢開支管得極
嚴,不像其他親王貝勒們,因此府中出來的幾位娘娘,都會些針線的。”
身側傳來輕輕的咳嗽聲,像是極力壓住的,我扭頭一看,嵐冬已跪在地上:“請娘娘恕罪,嵐冬這就退下。”她面色有些蒼白,身體似是不適,我盯著她:“病了還來應值?”
她微一抬頭:“奴婢知罪。”此時,皇后揮手讓她起身,又轉頭對我道:“六十落水,她也受涼了,本想讓丫頭休息幾日,可她很會把握煎藥的火候,這才讓她帶病應值,怪不得她。”
嵐冬面色沉靜,整個人看起來不卑不亢,乍看起來,真有一絲大家小姐的姿態。我心中一嘆,對她的懷疑莫名少了一分,竟還隱隱地生出一絲好感來,於是,我不由自主地笑著問她:“
你水性很好?”
她微怔一下,看了我一眼:“回娘娘話,嵐冬水性一般,談不上很好。”她的話條理分明,我斂了笑容,盯著她:“當時你可曾留意六十阿哥為何會落水?”
她掠了皇后一眼,道:“那日,阿哥一直趴在欄杆上賞魚,奴婢和皇后娘娘聊著娘娘在雍親王府時的一些舊事,不知為何阿哥會滑下去。”
《步步驚心》 第四部分 《步步驚心》 第二十章(6)
她面色淡淡的,好像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我打量了她一會兒道:“照理說,人落水後不會馬上沉入水底的。”她一呆,望望我,又垂下眼瞼:“六十阿哥確實不是一下子沉入湖底的
,阿哥一落水,我馬上下水,不想水很涼,驟然入水,腿竟抽筋了,我支撐著游到阿哥身旁,剛抱起他,誰知阿哥一隻手摟住我的脖子,一隻手抓住我胳膊,我的手怎麼也抽不出來,我們兩
人是一起沉下去的。”
兩人同時入水,卻是一死一生,我心中疑惑不已:“但我聽聞,阿哥被救上來時是一個人,而且已經嚥氣。”她抬起頭,直視著我:“不錯,我們沉入水底後,不知為何,阿哥竟鬆開了
手,但我卻沒有一絲力氣。”
皇后又低聲啜泣起來,我在心底暗暗嘆氣,為她拭去淚水,帶著絲歉意道:“又讓你難過了。”她淺淺一笑,望著嵐冬道:“這丫頭被救上來時,也只剩下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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