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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梵高,他有名的程度咱就不多說了,直接影響了法國的野獸主義、德國的表現主義以及20世紀初出現的抒情抽象主義。只是洛洛驚愕於在高先生的宅邸竟然看到了《烏鴉群飛的麥田》……這幅畫據說在荷蘭阿姆斯特丹梵高博物館! 也在這裡出現了,這老闆什麼來頭,洛洛已經懶得去猜了,她很喜歡梵高,喜歡那個人,哪怕世界的人都認為藝術家通常都是神經病!不過梵高也確實是神經病!
《烏鴉群飛的麥田》,當真的看到時,她的腦中閃過了很多詞語,金黃色的麥田、烏雲密佈的沉沉藍天、空氣凝固、壓抑的不安、凌亂低飛的烏鴉、騷動的畫面!!這就是洛洛看到的,波動的地平線和狂暴激盪的筆觸增加了很多的壓迫反抗和陰鬱不安,就如同一幅色彩和線條組成的無言絕命書。
無所畏懼的明黃和湛藍,動盪不安飽含激情的筆觸,即使是在一百多年以後,依然能夠感受到他不死的瘋狂。似乎使你望見他濃厚油彩背後的凝固;精神的乾涸!徹底的透支!扭曲的線條中蘊含的焦躁狂暴的力量幾乎要衝破天靈蓋,迸將出來,不敢直視太久。當洛洛親眼看到那有力的筆觸時,突然熱淚盈眶。一種筆觸色彩之外的湧動感染,不光有血脈和神經,驚顫後的美麗,躁動不安的膜嘆。
洛洛默默的回頭,原來不止是她,林琦、齊白這兩個感情寡淡的人也莫名的眼睛紅紅的,高先生又為他們做了介紹,“《加歇醫生的肖像》,這幅畫是真作哦!梵高可是為加歇醫生畫了兩幅相同風格的畫,一副收藏於巴黎奧塞博物館,另外一副這是我動用了很多關係才弄到的,哎,1990年5月15日,日本造紙商齋藤先生在三分鐘內花了8250萬美元拍下,1996年,齋藤死了……輾轉得了此畫,真是三生有幸!”
“哪裡,我們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這副名畫那才是三生有幸,高先生。”齊白十分感嘆的說著。
洛洛只是微笑著不說話,默默的欣賞著這些畫。接下來又欣賞了一副梵高同志的自畫像,高先生明確的說出了那自畫像只是高仿作品,非真品!但仿作也特別的精緻,反正洛洛本人是看不出來高仿和真作有何區別,就算用左眼透視也看不出來!空曠的大廳,那副畫像十分的獨自安然,簡單樸素的相框掛在這無名的牆上,畫中人雙眼注視著,這個世界,似乎,無限依戀。桃灰色的臉容,死灰的頭髮,額前和嘴周滿是皺紋,表情呆僵木訥,鬍子呈紅色,整體透著哀傷的味道。
洛洛覺得,她是無法理解藝術品的價值的,只是有人說過:藝術品的價值在於它本身,那是無法用金錢計算的。就如同最初在她的眼中,翡翠這種東西,不就是一塊顏色比較鮮豔好看的石頭,幾億的價錢是不是比較誇張了?就算是帝王綠,只是,顏色比較獨特!只是賣了幾塊明料之後,洛洛忽然又有點覺得,她的藝術細胞似乎覺醒了,至少覺得,某些東西,是真的很有價值的。
就和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梵高的畫作,她看過梵高傳,現在再看這些畫,頓時覺得可以理解那個人是怎樣想用無聲的語言,想讓這個絢爛的世界在手中綻放,只是,在當時,卻無人傾聽,這副自畫像上,對映著文森特湛藍憂鬱的雙眼,這個人他孤獨,貧窮,寂寞,沒有人能理解他的畫,所有的人離他都很遠。他曾經被嘲笑,他曾經遭受過不公正的待遇;他希望自己可以養活自己,他希望自己可以健康的活著;他經歷過被奚落的愛情,他經歷過貧窮和漂泊;但這些並沒有妨礙他對生活的熱愛和希望,生活又給了他什麼呢?痛苦的活著,還有百年後的盛名。
也許梵高兩個字和他的死讓我們對他更加膜拜仰慕,望著這顏色跳躍在雪白的亞麻布上,捕捉著每一個靈魂的顫動,讓你清醒的如此不安,洛洛想到看過的梵高傳,想象著他開槍自殺的那一刻,那張因為苦難而佈滿皺紋,因為生的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耶穌受難般的面孔。他無法畫出來的離別,在金黃麥田的上空,有著黑色的羽翼,遮住了天空,遮住了世界上所有還活著的生物的動盪的眼眸。
有時候,太過鮮活的筆觸,很難想象這個純真的人是如此殘忍的追求愛,他的愛就是瘋狂的虐待自己。
下午三點的陽光似乎在這一刻被重重的雲影給遮蔽了。
很多年後,洛洛才想起她當時心中激盪的言語,某個夏日不經意的張望,是輕觸我靈魂暗室的皈依。
你如同永不枯敗的絢爛,帶給我一種全新的生活態度!
如果說畢加索的畫裡全是慾望,那麼梵高畫裡全是對生活的熱愛。
洛洛想,好好地生活,努力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