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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嘴角輕輕挑起,“展小貓。”
……
大殿裡片刻的沉默。
“呵……”
展昭大概是剛剛那一下懵住忘了換氣,剛想說話,卻聽到大殿外頭傳來……呼呼……
陰森森的大殿裡,突然停到這種類似野獸喘息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白玉堂也放下了玩笑的心思,轉身要出去,但一想還是回頭拉了展昭一起走。
出了大殿……藉著燭臺的燈光看到了附近的場景。
黑暗的荒坡,不遠處有兩點綠油油的光。這次不是貓,那東西比貓大些,是一隻野狗。
那野狗看到有人出來,轉身就跑了。
“是狗?”展昭問。
“不清楚,過去看看。”說著,白玉堂一手拿著燭臺,一手拉著展昭朝祠堂後方走去。
出乎兩人的意料,後頭還有一片院牆,倒塌了大半,院牆外頭一處陡坡,坡下老遠能看到墳包還有好多四散覓食的野狗,估計就是那亂葬坑。
“我聽到有水聲。”展昭開口。
“嗯。”白玉堂往院子裡望了望,“裡頭有個水池,還挺大……”
說著,白玉堂的話突然斷了。
展昭也聽到水聲中伴著“嘩啦”一聲響,似乎什麼東西下水了。
“什麼聲音?”
“沒看清楚。”白玉堂低聲說,“水裡好像有東西,個頭不小。”
“大魚?”
“魚尾巴……不過我好像還看著頭髮了。”白玉堂呆呆站在原地,剛剛那一瞬有些快,那個在池子裡的東西好像是——人頭魚身。
“頭髮?”展昭覺得不可思議。
白玉堂帶著他走進了院子,來到池子邊往裡看。
池子裡冒起了幾個泡泡……水面剛剛明顯被晃動過,還有陣陣波瀾。很快地,池水平靜了下去,水流聲也消失了,漆黑的水面上,映著一輪圓月。
白玉堂看了良久,問,“貓……今天什麼日子?”
展昭聽著那一聲“貓”,眼皮子抽了抽,沒好氣道,“月初啊。”
“剛剛我跟沒跟你說天上是新月?”
“嗯,月牙兒,怎麼了?”展昭聽著白玉堂的話有些古怪。
“為什麼水裡的倒影是滿月?”白玉堂說出這話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了。
……
展昭沉默了半晌,說,“月亮欺負你看得見。”
“咳咳……”
白玉堂是讓自個兒的口水嗆著的,一臉無奈地看展昭,回頭再看,水中的月亮消失了。忍不住甩甩頭——產生幻覺了不成?!
兩人在水邊起碼站了半個時辰,然而水面依然是漆黑而平靜……此時,天到了最黑的時候。一片寂靜之中,遠處的亂葬崗上傳來“咯吱咯吱”的輕微響動,也不知道是那些野狗們啃骨頭呢,還是那些屍體們磨牙。
“這個時候看不見……”
良久,展昭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特別的刺激!”
白玉堂讓他一句話逗樂了,氣氛也沒剛剛那麼緊張,“還是進大殿吧,去把牆上的圖都畫下來,看能不能找到線索。至於這周圍,等天亮了再說。
“嗯。”展昭點頭答應。兩人轉身進大殿。
等兩人離開了院子……池水忽然又輕輕地劃開了一陣漣漪,池中央有一個黑乎乎的腦袋,緩緩冒了出來。
……
白玉堂和展昭回到了前殿,篝火還燃燒著,有了光亮就沒那麼陰森了。
白玉堂讓展昭在一個蒲團上坐下,自己拿出隨身帶的紙筆來,照著牆上的圖畫描了起來。
四外又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紙動的沙沙聲。
展昭單手託著下巴坐在蒲團上,腦袋裡胡思亂想……白玉堂功夫好,難得的是文采也很好,善於琴棋書畫。據公孫說,就算不會功夫,將白玉堂扔進文生公子那一堆裡頭,也是翹楚。
想到這裡,展昭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白玉堂聽他有動靜,就問,“怎麼?”
“嗯……”展昭想了想,“你以後,還是叫我喂或者唉吧。”
白玉堂沒吱聲,嘴角微微一挑。
過了良久,遠天終於出現魚肚白了,白玉堂才將整牆的畫都臨摹下來。收起紙走到展昭身邊坐下,鬆了口氣。
展昭閉著眼睛,胳膊肘只在膝蓋上,似乎是在休息。
白玉堂開口,“擔心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