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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明媚的一個早晨,大竹峰上卻並無往日的人影流動。
就連大黃和小灰,似是也感受到了什麼,難得地沒有跑出去。
此刻,它們靜靜地趴在張小凡和陸雪琪的門口,不時的往裡面張望。
自從昨夜那男子將妻子抱回屋之後,一直還未出來。
難道,今天的早飯是要免了麼?
小灰低低地“吱吱……”向大黃叫了兩聲,不時地用爪子撓撓腦袋上的毛髮,像是詢問,又似商量,兩眼巴巴的看著面前似乎情緒也不高的大狗,竟是有些著急了。
大黃扭過一直朝向門口的頭,懶懶的看了猴子一眼,低叫了一聲,又重新回過頭去。似乎在講“我也沒有辦法……”
小灰似是喪氣了一般,無奈低下頭來,眼神還是向門口望去。時而又站起身來,跳在大黃身上,往門裡扒上兩眼,半晌,又悻悻回頭,滿眼失望擔憂之色。
宋大仁看著門前的一狗一猴,心情複雜。昨晚與其他師弟將妖獸誅伏之後,他就忙著回來給文敏驅毒救治,也是將近一個晚上沒有停歇。此刻,他剛把文敏安置好,就忙趕來看看陸雪琪這邊的情況。卻見這兩隻活寶此刻正乖乖守在門外,知道張小凡還未出來。宋大仁的眉頭深鎖,他昨晚雖說看出陸雪琪的狀況不好,卻不曾想到竟然到此時屋內還未有動靜。
他的心,更加的不安起來。
“吱………”一聲門響,卻是張小凡從屋裡出來了。
他的臉上略略有些疲倦,甚至透著淡淡的蒼白,眼神黯淡卻透著強烈的堅定,深鎖的眉間,昭示著此刻主人不佳的心緒。一夜的時間,竟是讓這本就閱盡滄桑的男子更加深沉了。他定眼看到守於門口的一猴一狗,臉上稍稍動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看見宋大仁探尋擔憂的目光。
兩個都稍顯木訥的男子,此刻,竟有些同病相憐了。
“師兄,文敏師姐沒事吧……”張小凡幽幽開口道。
宋大仁輕咳一聲:“無礙了,毒清了就好。卻是,陸師妹不知怎樣了……”
“她……”
張小凡將目光緩緩從宋大仁臉上移走,臉上的表情漸漸凝重:“……還在昏迷,內傷我大概的調理過了,恢復還需要些時日。昨夜受了雨,發燒了。孩子……卻還是無事的……”
他的聲音慢慢地竟有些悽楚起來。然後,他如無人般,竟是喃喃自語起來:“我不該在藥店逗留的,知她身子不好,應該早回來的……”
然後,他愣愣地搖著頭,似是瘋魔了一般,:“看著她嘴角不斷滲出的鮮血,寒冷顫抖的身體,我都不知該怎樣了。就怕她就那樣悄悄地在我懷裡離開了,這世間,還有多少我能珍惜的……”
他扶著屋門,身子在輕輕顫抖,如一個無助絕望的孩子一般,搖頭低泣起來。兩行清淚在這個平時淡然的滄桑男子臉上緩緩流下,訴說著主人此時難平的心緒。
終於,他似是無了力氣,癱坐在門邊的地上,眼神一時也茫然了。
宋大仁看著此刻悲傷心急的小師弟,甚至可以想象昨晚回來後的兇險。他本是覺得為文敏逼毒療傷已耗盡心力了,不想張小凡道行遠在在之上仍是在陸雪琪身上耗費了如此功夫。想來,神劍御雷真訣的反噬之力真是不容小覷的,更何況她現在還有了身孕。
不知多少年了,這個堅忍的小師弟從未如此地失態過。
他輕輕走到這已停止悲泣的男子身邊,抓住他的一隻胳膊將其拖拉起來,關心道:“小師弟,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陸師妹救醒……”
張小凡轉頭茫然地看向平時最為敬重的大師兄,似是宋大仁臉上的堅毅之色將他突然喚醒了一般,這個剛才無助至極的男子眼神終於有了焦距。半晌,他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澀澀道:“嗯……”
說罷,轉身往內室走去。
床上的女子仍是閉眼安靜的躺著,不正常暈紅的美麗臉龐失去了往日的光澤,昨晚溼透的長髮已經全乾,此刻正柔軟地散落在素枕之上。
張小凡靜靜地看著陸雪琪,眼中滿是憐惜。
忽然,床裡的人兒像是做了噩夢一般,臉上顯出一絲焦急痛苦,嘴裡呢喃著:“師姐……”
張小凡一時激動,以為她要醒了,忙支起身子看去,卻發現陸雪琪並未睜眼,只是微微地搖著頭,眉頭微鎖,一隻玉手也開始在身上摩挲,嘴裡更是清晰的喊著:“小凡……孩子……”
張小凡握著手中的被子,不自覺的更緊了。
宋大仁默默地站在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