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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他了,來,來,咱們喝,咱們喝……”
再說,鳳娣剛上了樓梯,就聽見隱隱的絲竹聲兒,彷彿有女子唱曲兒,那軟糯甜膩的聲兒和著絲竹,聽得人渾身都軟綿綿的。
鳳娣皺了皺眉,就知道今兒這個賞燈吃酒不那麼簡單,這些貴公子們,成天無所事事,除了琢磨著怎麼享受,怎麼舒服,還能幹什麼。
想起這個,鳳娣打心眼裡頭不服,若不是有如此強大的背景,別說四通當了,恐怕一個街頭的小食攤兒都經營不了,甩手掌櫃的誰不會幹啊,不過不服也沒用,這就是現實,誰也改變不了,而且,她還得應酬著,不能得罪,不敢得罪。
想到此,鳳娣暗歎了口氣,邁步上來,果然會享受,那天沒顧上仔細瞅,今天才知道,這四通當的門樓子蓋的真真講究,想來就是為了看街景兒置下的,朝著街邊的一面直通到頂兒的檻窗,沒糊窗紗,也不是明紙,是一整塊琉璃。
這琉璃在這兒可是稀罕東西,鳳嫣手腕子上戴的那串琉璃手串,都跟寶貝似的,平常做活的時候,都要摘下來,只怕磕了碰了的,可人家這兒用來鑲窗戶,就為了看景兒,你說,得多捨得吧。
中間八仙桌上擺了宴,側面紗帳垂地,後面坐著一色十二個女孩兒,抱琵琶的,彈月琴的,弄古箏的,唱曲兒的……應有盡有,唱上一曲憶江南,軟糯的聲兒,真能讓人忘了外頭的冰天雪地。
屋裡沒燒炭盆子,卻不覺得冷,甚至,鳳娣還覺得,自己身上的斗篷有些穿不住了,仔細看了看,發現四周角落裡放著四個偌大的燻爐,伴著氤氳而出的百合香,暖意陣陣。
鳳娣真服了,玩奢侈,這些貴公子是祖宗,餘家勉強也算個有錢的大戶吧,可也沒說用燻爐取暖的,就是炭火都有定例,不是你想燒多少就燒多少的。
不過,這麼舒服的日子,過長了就不怕軟了骨頭嗎,鳳娣是覺得,這人不能過的太舒服,太舒服了,容易消磨了志氣,不過,這些貴公子要志氣也沒用,生下來就抱著金飯碗,只要老子壞不了事兒,這輩子都能過這種日子。
周少卿念著手裡的佛珠,定定看著她,沒說話的意思,許慎之只能過來一抱拳:“大公子多謝你送了年禮了,我這兒也沒別的回敬,借花獻佛,恭喜發財吧。”
想起那個糖畫,鳳娣忍不住笑了一聲:“許東家見笑了。”
周少卿揮揮手,上來兩個眉眼清麗的丫頭,蹲身行禮過後,伸手要來服侍鳳娣脫外頭的衣裳,鳳娣忙道:“我自己來 。”伸手解了斗篷,遞給丫頭。
許慎之道:“大公子這邊坐,我們可等你半天了,今兒可要不醉不歸。”
呃……鳳娣目光一閃,心說,不醉不歸,這聽著可不大妙,周少卿也從那邊兒走了過來,鳳娣拱手為禮:“想必這位就是周東家了,書南有禮。”
“書南?餘書南?”周少卿笑了一聲:“我聽說大公子還有兩個待字閨中的妹子,都是知書達理性情溫婉的女子。”
鳳娣心裡咯噔一下,心說,怎麼提起了這個,莫非知道了什麼,許慎之咳嗽一聲道:“坐,坐,吃酒,吃酒……”
跟後面彈唱的女子道:“今兒是正月十五,唱哪門子憶江南啊,唱個應景兒的來。”
那些女子均起身一福,齊刷刷說了聲是,坐下挑弄琴絃,彈起了鬧花燈,鳳娣滿臉黑線,心說,這是應了正月十五的景色,可跟眼前又不搭了,算了,跟自己沒關係,眼前得應付這個周少卿,這傢伙可比許慎之難對付多了,她總覺得,他不會平白無故的提起這些。
笑了一聲道:“周東家謬讚了,蓬門小戶,哪比得京裡的世家貴族,怎敢說知書達理性情溫婉,不過平常的丫頭罷了。”
周少卿卻也沒再說什麼,三人落座,丫頭上前執壺,鳳娣頗為難的道:“也不瞞兩位東家,在下自小身子不好,病了這些年,不是家父沒了,如今還在家裡養病呢,實在不勝酒力,卻也不能讓兩位東家掃興,這一杯在下先乾為敬了。”
說著一仰脖乾了杯裡的酒,卻愣了一下,倒沒想像的難喝,有些酸甜之味,許慎之笑道:“你倒是先把我們的話堵了,放心吧,早知你身體不好,這酒換成了梅子酒,酸甜適口,吃不醉人的。”
鳳娣這才略放心了一些,周少卿開口道:“延壽堂的八家鋪子你打算做什麼?”
鳳娣一愣,心裡頓時明白過來,今兒這頓酒也不是白請的,人家有目的呢,其實這事兒,她也沒想瞞著他們,畢竟,他們倆是慶福堂的股東,先頭說好了,餘家名下的買賣他們都佔了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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