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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風衣卻沒有繼續回答下去,頓了很長一段時間,方才繼續響起那道無聲之聲。
“你可以說說,想要為父如何處置你?”
滅生公子眼角落淚,說道:“孩兒自知罪孽深重,萬死不足以抵。情願以族規,身受蛇魔噬魂大刑,魂飛魄散而死……”
“唉。”漩渦再度挪去,一個腰間佩劍,肩披兩甲,峨冠博帶的清瘦男子自漩渦中走出。他對著那風衣抱拳一禮,說道,“大哥,我們培養生兒,百年有餘,縱是他一次失敗……卻依舊是我族不可或缺之人才……”
滅生公子垂淚搖頭道:“二叔不必為侄兒說情,族規便是族規……”
“他說得對,族規便是族規。”
話中雖無任何起伏,卻隱隱透出君臨天下,唯我獨尊,莫敢不從的威嚴意味。
“大哥!”那清瘦男子搖頭正欲再勸,卻不想那風衣竟是突然之間雙袖一抖,將四周的樹木通通攔腰拔斷。
清瘦男子嘆了口氣。他知道那風衣定有主意,那麼多說什麼都是枉然。於是退後兩步,負手而立,靜靜看著滅生公子。
“這些枯樹,便是我族一百三十五年前為你出行而種下……亦是你母親臨去之時,親手種下。”
話語中竟是透出一種深深的懷念,許久許久都沒有再度響起。
滅生公子抬起頭看著那些倒地的枯樹,神色中充滿憂傷,喃喃道:“母親……”
“當年你母親下嫁於我,我亦答應過她,只需她在我身邊一日,我便一日不親自出手攻陷六界。”
“然而絕域終究不適人類居住。她資質不佳,無法修行,我又不能撇下族人,隨她前往人界,那些日子……她有多麼痛苦,你可還記得?”
滅生公子垂首道:“母親時常在半夜咳血,卻怕吵到族人休憩,生生將血嚥下……”
“你是她拼了命生下的,樹是她臨去之時親手栽種的……”
滅生公子苦笑道:“孩兒自然知道父親對孩兒失望透頂,只需殺了孩兒便是,又何必毀了母親親手種下的……”
他話未說完,就聽那道聲音打斷道,話語中微微有些不屑。
“你覺得我毀了樹木?”
滅生公子吃驚地四下一看,便見那些只剩半截的樹木周身散發出一寸寸幽光,然後發了瘋似的狂長。不到片刻就變為比之方才還要參天的勃然大樹。
“樹尚如此,人何以堪?”
滅生公子若有所思,低頭不語。
“經歷百年輪迴,我本以為你已看透成敗,卻想不到還是如此執迷不語。”
“我問你,此次你敗了,可有族人犧牲?”
“……沒有。”
“可有人查到你的身份,懷疑絕域?”
“……沒有。”
“我絕域是否還在,一皇一帝一王是否均還活著?四大將,四小將是否絲毫無損?”
“……一切安好。”
“絕域,是否還在?”
滅生公子豁然抬頭,眼神中滿是明亮,說道:“父親,孩兒明白了……”
“我族不過是耗了區區一百三十五年摘取了個苦果罷了,這一百三十五年,難道我族只執行過你一個計劃?”
“根基還在,便還有一搏之擊,自毀其人,才是大大無用!”
滅生公子重重叩首,說道:“謹遵父親教誨,孩兒絕不會再自暴自棄了。”
半空中的話語過了片刻後方才響起,只是卻轉而陳述了一些往事。
“生兒,你可記得……一百三十多年前,為父出絕域懇請六界中人為你母親續命。承諾只要你母親能添壽百年,我便絕不再意圖入侵六界,然而……結果是什麼?”
“……那群六界中人,根本不相信父親肯為母親放棄霸業,反而一路追殺父親……最終害得母親病情加重……回到絕域,種下那行枯樹後便就此香消玉殞。”
“那以後,我便回到絕域,無時無刻不在思忖如何入侵六界,屠滅當日所有追殺者的族人親友……這些年來,有太多人無聲無息死了……然而這還遠遠不夠。”
“絕域,終究不適合我族繁衍生息,六界,方才是樂土。”
“二十五年前,我自以為修習至尊境巔峰便可天下無敵,大舉攻入六界,那時……只差一步,六界,便會落入我族之手。”
“然而……這世上卻出現了無心……”
他提到這個名字,微微透出一股恨意,又有一絲敬佩,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