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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羽飛在駕車,事態緊急,他們現在不需要原來那個老實慢騰的馬車伕,早早便是換過。
蘇羽飛的神情很古怪,像是有些興奮,又有些恐懼。
他一揚鞭,馬車頓時再度提速,那道黑色閃電如同卷著風雷般,爆發出恐怖的速度。一路吹起落葉,捲起積水,竟如同黑色沙塵暴一般席捲著這片土地。
還不夠。
蘇羽飛默默想著。
如果老子能帶著那兩人用飛羽醉月步,還擔心個什麼?
可惜這隻能想想,蘇羽飛瞧瞧自己的腦袋,提醒自己現在必須全神貫注,因為這次他再不能靠著高速就逃之夭夭了。
有了夥伴真是一件麻煩的事。
蘇羽飛嘆氣想道。
尤其是這些夥伴現在還都這麼弱。
不過心裡雖是這般憊懶地想著,手上的馬鞭卻是一刻不停。他是一個聰明的駕馭手,懂得如何令馬車既快且能持久。然而此刻他卻是不管不顧地死命抽打著眼前的大黑馬,根本不去管它之後是否還能再載動這輛馬車。
他只求度過今夜。
必須在今夜之前,到達魯國。
只有這樣,他們一行三人,才有可能得救。
只不過蘇羽飛並不知道此地距離魯國邊境到底是有多麼遙遠,他也不清楚身後那些傢伙即便是追到魯國也要繼續追趕的決心。
塔塔塔塔——
身後的馬蹄聲近了。
我去!
蘇羽飛在心底狂罵一聲。
這些傢伙玩陰的,哪裡來的這麼好的馬,欺負我們家大黑啊!
儘管駕馭手的水平相差不多,但馬匹上的差距已經逐漸顯現出來。
距離在拉近!
楚天簫已經能在這場秋季暴雨中聞到對方馬上冰冷的鐵器味道,以及一絲濃郁……血腥味。
他不是很確定身後的人究竟是想做什麼,只不過就那血腥味來看,絕對不會是善意。
現在怎麼辦?
他在宛城時常練習弓弩,然而真正用之殺人卻是從未有過,況且……他答應過那人,絕不在她面前殺人。
那麼只能射殺馬匹。
這個任務看似簡單實則艱辛,馬匹雖然比人要大上許多,但要想解決便要考慮速度問題。而每匹馬的速度均有微小差異,他不能確定,所以一直沒有鬆開弓弦。
“小天哥,”林雨淅為他擦了擦被雨水打溼的頭髮,柔聲說道,“把箭尖向下調一點,一會兒我說放,你就放。”
調一點是多少?楚天簫沒有去問這種問題,他便是順著心意將弓弦往下拉了一小寸,他知道這必定就是林雨淅口中的一小點。
這是他們相依為命十多年培養出的默契。
“放!”
楚天簫沒有任何猶豫地選擇相信對方,就聽一聲輕鳴,一隻羽箭自馬車上如流星般飛射而出,狠狠扎入衝在最前頭的那匹駿馬的拇指。
拇指連心,馬匹頓時一聲嘶叫,前蹄上翻,將馬上之人跌了下來。
楚天簫沒有片刻停留地再度將箭支扣在弓上,他的弓是周天子送給他的精緻鐵器,這些羽箭也通通都是精工打造。是以他扣弦之時,自然而來一股凜冽殺氣,定格在對方最前的那位騎士身上。
這場速度的拉鋸戰,終究會變成近身戰鬥。
所以楚天簫必須在那發生之前,儘可能地多消滅一些敵人。
然而他沒有貪心地連發數箭射殺敵人。因為他明白,縱是前方萬里,不及身邊一寸。只要能護住身邊一個範圍內的距離,便足可保全性命。【注】
嗖的一聲,他的羽箭再度混著雨水,背後噴出如漩渦一般的氣流,刺中另外一隻馬匹的拇指。
楚天簫沒有怨怪林雨淅令他只射馬不射人,也沒有怨怪她連馬都不願意射殺,雖然這樣一來對手的實力只是受挫,並沒有絲毫損失。
他的目光很集中,神情很專注,完全沒有思考其他事的餘地。
那群騎士很是古怪,他們似乎早就清楚自己不會被射殺,或者他們並不清楚卻依然蹈死不顧。
他們面對羽箭不閃不避,只是不斷揮舞馬鞭衝鋒過來,不但沒有退卻,反而還在前衝。
待到距離拉近了一些,楚天簫隱隱可以看到對方衝在最前方的那名騎士的模樣。
秦國重甲騎兵!
楚天簫暗罵一聲該死,同時心底有些自嘲地想著我就一小少年,竟然勞駕您們這些精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