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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

他拉起長弓，反手拉出一顆照明箭，山頂的範圍的感知中猛然出來四個黑影。

多重射擊！

四個倒下的亡靈讓在場的少年們一愣。

“做好你們自己的事！”維恩冷冷道，“我和你們身份不同，就算是有殺手，也是攻擊我，你們不會比我先死！”

說完，他拉起長弓，對著正義堡的城牆再發一箭。

長箭破空，擦過羅蘭淡金的長髮，帶出一絲血痕，釘入哨塔之中。

他神情不變，只是淡淡道：“準備集結。”

☆、獵人，獵物

“嗤”的一聲，卡卡用手中的寬劍斬下一名食屍鬼的喉嚨。看著它腐爛的頭顱咕嚕咕嚕地倒在地上，他不禁用手抹了把臉，朝著在前面大叫道：“十七個！”

“真煩人！你安靜一點！我這是第十二個”奧索蘭頭也不回的應了一句。手中那把碩大的長劍甩了幾下，將上面粘滿的血腥和碎肉抖下去一些，他將長劍一把搭在肩膀上，衝著山崖下正努力往上爬的食屍鬼們叫道：“來吧！”

亡靈們發出低沉的吼叫發瘋似地撲了上來，這一次的攻勢比上次還要猛烈……卡洛斯懊惱地用刀子格開一隻恐魔銳利的爪子，順勢劈開了對方的腦袋。

這邊奧索蘭在用長劍錯開了一隻縫合怪的利斧後滑開了對方的脖子，卻被瀕死發瘋的撞了開去。三米高的縫合怪讓他幾乎暈過去，側飛的身體一下子撞在了一個另一隻縫合怪裂開的肚皮上，被汙血敷住眼睛。一隻女妖迅速地靠攏起來，用手中的利爪衝著他的脖子爪去。

“鐸！”一隻麻羽長箭準確地貫穿了女妖虛無的身體，箭尖環繞的毀滅裂縫不僅將她的靈魂撕裂，更將另兩隻怪物也一併毀滅。

“退後！”背後傳來維恩清澈的聲音。

已經磨合的很好的少年們立刻相互掩護，扶起傷者，迅速向維恩的身後退去。

維恩收回手，反手架上三隻長箭，對冒出亡靈的山崖邊沿一放。

“轟！”爆裂的三隻長箭將半個懸崖炸垮，被埋的亡靈不記其數，成千上萬的亡靈在攀爬的途中被掉落的山石砸下。

維恩收起弓箭，微微喘息。

人類的身體，果然還是承載不了自己的力量，才三天時間，這具肉身就要開始崩潰了嗎？果然還是巫妖的身體好，完全不用休息。

“老師。”將眼睛清理了下的奧索蘭紅著眼眶，“您已經三天沒休息了，就算您是九階箭聖也差不多了，援軍不知何時會來，我們可以……”

“你們不行！”維恩毫不留情地打斷他，說話同時他甩出一把飛刀，準確地貫穿了一名亡靈盜賊的眉心。

少年的玻璃心頓時碎成了渣渣。

“那至少你把手包紮一下……”他還是沒有放棄，弱弱的為對方爭取。

維恩本想隨便將他打發了，但看少年抽著鼻子，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反而笑了。

“傻瓜。”他伸手揉了揉他的短髮，“要射出最強大的箭，那我與弓箭之間，就不能有任何隔閡。”本來戰鬥這麼久，命中率都下降了5％，要是再手指再不能靈活使用，那自己射出去的箭，一定有30％以上的未命中……想到獵人的最基本要求，從前的獵皇維恩暗自發誓：就算死，也絕不能當一個水貨獵人！

“可是你的手……”少年看著對方被弓弦割的鮮血淋漓的手指，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果然，沒有家族，自己就是廢物嗎……

“因為時間快到了，所以現在是最關鍵的時間。”維恩遙望遠方，“亡靈骨堆是圓錐形的，越往上速度越快，我們都估錯時間，現在它已經有八十幾米高，最多七個小時，正義堡就會被攻破，羅蘭等不到那個時候。”

“可是我們已經殺了很多的高階亡靈了。”奧索蘭只能壓下自己心中的擔心，努力分析現在的情況，“亡靈的指揮中樞深藏在亡靈之潮中，如果它們一直不出來，那羅蘭就算拼完自己的部隊也殺不過去。他憑什麼以為我們可以把他們的指揮中樞引出來？”

“憑我。”維恩拿出自己剛剛收到的一隻傳訊鳥，將鳥腿的一張信筏給他。

“什麼？”奧索蘭驚撥出聲。

“這是戰士的職責，去準備吧，不要再來戰場，這裡不好玩。”維恩微微一笑，轉過大步走上懸崖邊沿。

挽弓。

不同於他平時的瞬拉瞬射，這次他以很慢的動作將弓弦拉開，足足用了三秒。

三秒，足夠他射出一百八十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