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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可這時候白髮小孩、麻婆、禿翁已圍了上來,三人同時進攻,耀眼的匕首寒光閃閃,蛇形的柺杖彎曲盤旋,丈八的長槍霸氣驚人,從三方同時襲來。
臉色一沉,崔鈴姑左手揮動銅鈴,尖細而低弱的鈴聲像是無數鋼針,已無孔不入的方式瀰漫在數丈之內,對搶奪者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白髮小孩臉色一變,強忍住那股劇痛衝向崔鈴姑,結果越是靠近,身體所承受的攻擊越是可怕,最終他狂叫一聲,全身七孔流血被狠狠的彈開。
麻婆與禿翁修為古怪,兩人對那鈴聲雖有顧忌,但卻影響不大,一拐一槍爆發出撼動天地的力量,在逼近之際硬是將那鈴聲壓下。
如此一來,交織的杖影與槍影連成一片,讓崔鈴姑無處躲避,最終與白衣少年一起,雙雙被杖責、槍刺,滿身鮮血的自空中落下。
身影一晃,麻婆與禿翁左右撲上,柺杖與長槍同時攻出,發出兩股強大的吸力,將白衣少年的身體牢牢的定在中央。
鷹眼微揚,麻婆喝道:“老不死,我要的人你也趕搶。”禿翁哼道:“死婆子,我若不搶跑來幹嘛。”麻婆怒道:“如此,我們就來比一下。”
禿翁道:“比就比,我也不怕你。”說完握槍的右臂微微一顫,一股赤紅的光華沿著長槍飛射而出,加大了對白衣少年吸取的力道。
麻婆也不示弱,手腕一轉,柺杖飛旋,一股旋轉之力加諸在白衣少年身上,就宛如繩索一般,牢牢的束縛著他。
置身半空之上,白衣少年全力掙扎,無奈重傷之身有心無力,不但擺脫不了,反而被兩股絕強的力量拉著宛如要被撕碎一般。其痛苦之大,令他臉色扭曲,口中發出沙啞的嘶叫。
這一刻,白衣少年氣息轉弱,生命的火花逐漸暗淡,一道通往地獄的門,正在為他慢慢開啟。
白髮小孩被崔鈴姑重傷,此刻正不甘的呆在遠處觀看。崔鈴姑被麻婆與禿翁重傷,也無力再爭,只得不甘的退開。狂刀依舊漠然,幽無常依舊冷酷。
玉劍書生臉色不忍,微微輕嘆:“如此少年,你們這般摧殘,何必呢?”幽無常譏諷道:“這裡是冰原,不是中土,還輪不到你這除魔聯盟的門下發話。”
玉劍書生正色道:“除魔聯盟,仁心天下。只要不平,就應當管。”幽無常冷笑道:“如此,你何不出手?”玉劍書生緩緩道:“不出手,是因為我不知道你們為何要搶奪這個少年,這其中究竟有什麼恩怨。”
幽無常哼道:“說了半天,不外乎是想探查情況。可惜啊,這一點我不會告訴你的。”玉劍書生冷冷道:“以你的邪惡,我也並不指望。”
幽無常坦然道:“我是邪惡,他們就很正直嗎?”說完目光移到狂刀身上。冷哼一聲,狂刀喝道:“不要看我,我無可奉告。”玉劍書生有些失望,搖頭道:“修道之人,缺少仁心,豈能有所精進?”
幽無常道:“道法永珍,各有玄妙,並非僅只仁心一道。”玉劍書生眉頭微揚,欲要反駁可一想也對,世間道法無數,何止一脈呢?
“嗷”一聲慘叫,打斷了玉劍書生的思考。只見白衣少年在麻婆與禿翁的爭奪下,身體難以承受兩股可怕的力量,最終全身肌膚裂開,血管破裂,鮮血飛濺四方。
那慘叫淒厲而短暫,伴隨著飛射而出的鮮血,逐漸消弱了。死亡,這一刻籠罩在白衣少年身上。
玉劍書生好心不忍,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前靠近,可稍後他又立馬停了下來。此時此刻,他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這會出手,先不說是否能打贏麻婆與禿翁,就算救下白衣少年,以他目前的情況,那也不過是飲鴆止渴,活不了多久。”如此,自己又何必在這時候,再去招惹麻煩呢?
一旁,狂刀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惋惜,卻不曾說話。幽無常因周身黑芒看不見模樣,也難以知道他內心所想。
遠處,白髮小孩與崔鈴姑雙雙驚呼道:“住手,再那樣下去他就死了。”
麻婆與禿翁根本不答,也絲毫不予理會,因為兩人都是倔脾氣,此刻為了爭勝,哪裡還會在意其他。
如此,白衣少年加速死亡,一縷不甘的執念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飛向了遠方。
那一念,含著少年一生的淒涼,含著他一生的倔強,含著那至死不悔的傲氣,含著那不曾實現的理想。像是一曲歌,在風中無聲清唱;像是一幅畫,色彩逐漸無光;像是一首詩,悲涼而滄桑;像是一片雲,飄飛在遠方。
風,輕輕吹來,帶走了他的夢想。雪,輕輕飄下,安撫著他不甘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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