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它哀號兩聲,沒了動靜。
門衛家低低的小平房就在廁所旁邊, 屋頂的煙管在黑暗中冒著白煙。和了一團烯泥,小心地爬上屋頂,屋裡人睡得很沉。用泥把煙管口糊得死死的,一躍而下,地上是淺淺的草。已經起霜了,草尖上的水珠落在光著的腳背上,寒意從腳到頭打了一個哆嗦。
惡狗悄無聲息,得意地晃著電筒回家睡覺。
那一夜,做了有記憶以來的第一個噩夢。
門衛的兒子,只有我肩膀高,拽著我的衣袖搖啊搖啊搖啊,仰臉看我:“為什麼你都長這麼高了,我還長不大呢?為什麼我長不大?高中畢業我要去參軍哩。”
“都是你害的!”那隻黑狗咆哮著在他身後出現,白森森的牙朝我戳來。
連滾帶爬地往前跑,跑來跑去總在一條沒有盡頭的灰色馬路上,衣袖被人拉著,甩都甩不掉。
驚恐萬狀中,一股熱潮從身體裡湧出來。
起床的時候,偷偷檢視內褲上那灘咖啡色的血跡,羞紅臉問正在穿衣服的“圍棋”要衛生巾。
“哎喲喲,還以為你不會發育了呃,都快上高中了才來‘三號’”。她扔給我半包:“以後自己用你的零用錢買。”
初潮伴隨那個恐怖的夢魘來臨。裝作煤氣中毒和煙管被堵沒有任何關聯、裝作從來不曾見過那麼一個男孩,可是每一個月總有那麼兩三天,肚子痛得直不起腰來時,那個夢又會出現。
可是,如果這是我的孽,那跟我最近夢到的又有什麼關係?
24、
範華和先抵達的陸嘉聲對我揮手,都在偷笑。怕把蔬菜壓壞,特意買了塑膠籃子。我揹著揹包,左右一籃右手一籃,幾棵青翠的蔥尖折斷在籃子邊沿,十足鄉下小媳婦回孃家的造型。
進了他們家門,就把籃子擱在客廳地板上,一包一包取出來攤在地上。
“媽,中午我就燙粉吃,吃燉雞粉好啦。”捂著長衫長褲的“圍棋”抓起那袋酸粉就往廚房走。
“急哪樣嘛?還有這個。”我開啟一個保鮮飯盒遞給她。
“豆腐果!”她的眼睛像飢餓的狗一樣發光,伸手抓起一個就往嘴裡送。這個也是她的至愛,每次她放完假回學校,老爸總要買幾個裝在飯盒裡給她帶在火車上吃。
老媽一把奪過來:“不準吃!你在餵奶,不能吃辛辣的東西。”
“就吃兩個嘛,嘴巴淡得要死。”
“那也要熱過再吃!把妹妹吃出痱子來可別怪我。”老媽自己也塞一個在嘴裡,嘟嘟啷啷地說。
我又拿出香酥鴨在“圍棋”眼前晃:“辣椒不能吃,看來花椒也吃不得哦。”
三個男人坐一旁,眉眼含笑地看著各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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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呢?快抱來給姨媽看看。”
“還沒睡醒呢,輕點聲。”在她外婆和媽媽的帶領下,我和陸嘉聲終於見到我們家的睡美人。
跟她媽媽的習慣一樣,微微張著小嘴睡得香甜。嬰兒都是可愛的,而眼前這個,因她身上有二分之一和我相同的血,粉嫩嫩的小臉更是越看越喜歡了。忍不住偷偷捏幾下肥軟的小手,她驚醒過來,對著湊到眼前的姨媽的大臉,先是呵呵一笑,隨後哇哇大哭。
“圍棋”把我推開,準備抱她起來。
“等她多哭幾聲,一哭就抱,以後你就脫不了爪爪。哭幾下練習肺活量。”老媽權威地制止她。
小美人可不知道何為淑女風範,一大家人午飯吃得正香,躺在一旁的她嚎啕大哭。老媽聽聲分辨說她便便了。解開尿不溼,老媽跟“圍棋”當眾研究起大便的顏色和形狀:“比昨天好,沒那麼稀了。”範華自覺放下飯碗去倒熱水。
“好惡心啊!你們不能把她抱到臥室去弄嗎?”大聲抗議。
“噁心什麼!等你當媽就知道了。”“圍棋”在老媽指導下,扮熟練地給她女兒換尿片。
一看陸嘉聲也是一副快嘔出來的模樣,趕緊拉他去陽臺。
他點燃一支菸,並排站著用肩膀遮住我的臉:“他們看不見,抽一口。”
“BB 真有趣,要不要和我生一個來玩玩?”老陸拍拍我的肚子。
“玩?十秒的快感,二十年的麻煩。”看著灰色的煙霧朝樓下緩緩墜落,還沒下一層樓,已消散無蹤。我和老陸的基因組合起來會生出一個什麼樣的BB?
他看到我好奇的表情,伸手摟住我:“生吧,你負責生,我負責養,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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