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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九流,賣菜的、掃大街的、補鞋的。”想起小時候我和姐姐住的是單位大院,每次來看外婆總是羨慕院子中小孩可以端著飯碗東家串到西家,我們必須規矩地坐在飯桌前。
“城市一改造,都一張面孔,不知道在改造中丟掉了多少自己的東西。”老陸感嘆中。
“嘿嘿,你這種人就是希望窮人住在歪歪斜斜的茅草房裡等著你們來觀光,窮人也有住高樓的權利。”
我去敲隔壁的門。
小虎把門完全拉開,看著我呵呵傻笑。他穿件洗得看不出顏色的T恤,比我還矮半個頭。
“陳媽陳爹在不在家?”
小虎繼續傻笑。忽然聽到左邊半掩的房門裡有歌聲,一個略帶沙啞的女聲在哼著“終於做了這個決定,別人怎麼說我不理……”
“小虎,我是隔壁的,找陳媽有事,家裡還有誰在?”
“香香,香香。”小虎拍著手。
香香?她回來了?跟她說也一樣。
我走到那扇門邊:“香香,我是隔壁的真真姐姐,有事請你給你婆婆說一聲。”
歌聲突然停止。半天沒有迴音,輕輕推開門,十來個平方的房間一個人都沒有。房間裡只有一張木質單人床,堆著花花綠綠一團被子。
床對面的牆上掛著一個相框。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穿著照相館裡嫩黃色紗裙,描著細細的眉毛豔麗的口紅。
幾乎所有女孩都曾經去照過這種低俗的藝術照,我跟安安丁曉曉在高三的時候也去照過,穿著裙邊黑乎乎的長紗裙,擺出一幅成熟小婦人的模樣。那照片已經在大學畢業後被我們毀屍滅跡。
忍不住笑一下,忽地感到有誰冷冷地瞪我一眼。
小虎從我身後擠進門來,還在拍手說:“香香,香香。”
“這是香香的照片?”似乎很多年沒見過這小女孩,長大了這麼漂亮啊?
多看了照片幾眼,卻發現香香的大眼睛黑幽幽的,看得久了,那幽怨的眼神彷彿一把冰冷的刀,插進我的心臟。
退回狹小的客廳,堆著不成套的殘舊傢俱。認出來一張雕花四方桌是以前外婆家裡的,黑漆已經斑駁不堪。
等了半小時左右,陳媽回來。交代她有人租房不低於400就行,反正父母暫時不會回來,他們也不缺這點房租用。
“吃中飯再走吧真真?”陳媽站在小虎身邊,都是一樣的矮肥。
“我帶朋友出去玩,不吃啦。哦,陳媽現在還在賣菜嗎?”
她搖搖花白的頭:“不賣羅,給幾戶人家做衛生,做完就走,不用耗在菜場裡。”
“陳爹還好吧?”忽然關心起這戶人家的狀況。'手機電子書網 Http://。。'
“幫人家守倉庫,一個月五百。”
趕緊去拉上被冷落半天的陸嘉聲離開。打的在交際處附近找家旅行社報名後龍宮—黃果樹瀑布—天星橋一日遊,老陸嚷著中午堅決不吃米粉面條,看看11點半,打電話問安安哪有好吃的。
“到甲秀樓對面的‘維多麗亞’,他家的尖椒牛肉飯不錯,請你們吃簡餐。”
又打的從北奔向南。市區內十元,多年不變。不用像在深圳,每到紅燈半天不變色或是塞車,心就揪得緊緊地,跟著計價表一起跳動。
在這家咖啡廳二樓找個靠窗的座,倒在綿軟的大沙發上看著對面陽光下的浮玉橋人來人往,家長接了放學的小孩一路蹦蹦跳跳。
陸嘉聲好奇地看著這個不是週末的中午時分,二樓的座位陸續坐滿人,不少桌已經攤開撲克開始鬥地主。
“真清閒啊!”他感慨萬千:“是個生活的好地方,等我們賺夠錢回來貴陽養老。”
米色緊身短袖針織衫、栗色西褲的安安慢條斯理出現在走道,對她揮揮手。
走到相鄰兩桌時,被人叫住,看樣子是遇上熟人。有個男人站起身朝我這邊看看,然後跟她一起走過來。
是汪林。
陸嘉聲禮貌地站起身。我靠在沙發上,給他們做介紹。
我的初戀情人和我的現任男友握手坐下客套地說話。
安安分明在偷笑。我裝作不經意地伸手幫陸嘉聲拉直捲起來的衣領。
分明落在汪林眼中。他坐不住,站起來喃喃說“那邊朋友還等我打牌,改天請你們吃飯再聊。”
他走開了。
幾年不見,居然發福,頭髮有禿頂的趨勢,皮帶系在大肚子下,錢包和手機把長褲口袋塞得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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