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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日便該能夠見到堯山城樓了。”
瞥了眼地形圖,司蒼卿不置可否。只是默然地站在這斷崖邊,俯視著崖下交錯的山石尖峰。前一程,倒真是順當的很,但這後面,怕就是不那麼好走了。
若有機關迷陣,此處便是絕佳的佈施之處。
司蒼卿看著遠處蒼茫山林,暮煙淡籠著鬱鬱蔥蔥的林木,是一片靜寂和安寧。
“下去吧!”淡淡地吩咐一聲,司蒼卿身形輕動,便順著崖間錯石和亂木,攀沿而下。
莫清絕領命,回頭吩咐著手下的將士,數人組成一體,互相扶持地攀下崖底,一邊同時打通道路,以備後面大軍所用。
天色,微沉。
暗濛濛的灰,壓抑地罩在了人的心頭。
攀過了山頭,躍下了崖底,走過這道險林,卻安靜地異常。夜晚的風,倏地大了起來,幾分狂亂地搖動著高聳的古木。
“皇上,”莫清絕悄聲來到司蒼卿身邊,低聲提議,“天已晚,今夜大軍就在此處暫息吧?”
司蒼卿淡淡地嗯了聲,一手劈開交雜的荊棘亂木,一邊徑自往林子深處走著,心中默默地思量。
……
“西后殿下,請您讓開!”
葉樓神色凜然,與面前之人對峙,兩不相讓。
承天央淡淡地笑,“葉將軍這是何意?”眼神示意著對方身後整齊的黑壓壓一片大軍,“陛下的旨意是讓您留守軍中,葉將軍莫不是要違抗聖旨?”
“西后殿下,”葉樓一字一頓,“皇上半月未歸,兇險難測,末將自當前去營救!”
承天央緩緩地垂下眸,一時沒有言語。
人間當有路難行(五)
瀑流,淺淺地響在耳際。
司蒼卿站在山澗邊上的礫石間,負手望著前方歡跳的清流,眼神沉靜:這是第三次,第三次來到了同一個地方,便是這個不大的瀑布。
說是沿著水流便能找到出路,然而,順流而下便是萬丈懸崖,溯洄而上則是叢林交錯、巒疊峰起,於是兜兜轉轉再次迴歸原點。
恰如在菏澤毒林之時,看似生門無數,卻次次只是徒然。果真是,天璣陣嗎?
清流噗地撞上了石叢,濺起朵朵水花,袍角微溼了起來,司蒼卿只是抬頭看著深邃的天空,碧藍如洗,一如亙古以來的祥和。
其實該要慶幸,這裡終究不能成為第二個菏澤毒林,就算,承天逸放棄了這個地方,將這裡變作困住蒼寰軍的死境,卻遠遠不及當初在菏澤毒林時的兇險。這個被稱為險林的地方,除了古木叢林雜草荊棘,沒有其他的生物,安寧地異常。而他們只是,被困住,出不去,進不得。
或許不是承天逸不想弄出一個菏澤毒林,而是那樣的迷陣毒瘴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
他們被困在這個險林裡,看日出日落的次數,有十多日的工夫了。如今最大的困難,不在於這裡本身有多兇險,而是……
回身淡掃著少了許多的大軍,將士們個個神情枯槁慘淡,身上的盔甲也殘缺不全,司蒼卿垂眸看了眼這流淌著的水流,清澈見底。在這個迷陣裡,最大的問題是,沒有能夠解渴的水,和果腹的食物。
便是這淙淙的澗水,也曾成為了近萬將士的致命毒藥。
因司蒼卿的命令,在這裡將士們俱數不能喝這裡的澗水和獵食。然而,在被困了近十日後,糧食和清水終是全數被吃完喝盡,許多普通士兵身體一日一日地虛弱了下來,忍受著飢渴,在這無盡的迷陣中走闖。
第二次來到這個瀑流的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了。趁著夜晚,大家相互包庇隱瞞,痛快地喝著這裡的澗水緩解乾渴。
此一舉,恰似飲鴆止渴。三成的將士,毒發而亡。
當看到同伴們一個個這樣死去的時候,全軍將士都開始惶恐了。他們只能就地埋了死去的人,再一次地出發。只是這一次,所有人都不敢嘗試去喝這裡的水,水有毒,自然也不敢吃這裡的野食。
一路走,沒有水沒有食,人慢慢地減少,如今……只剩下不到五千人了,勉強活下來的這些將士,也已經再難堅持下去了。
司蒼卿凝視著直衝而下的瀑流,心中已然清楚——這便是承天逸的打算嗎,若是侵犯得逞,便能得到蒼寰;即便失敗,以著他的性情也毫無疑義地南征,於是對方在此處設下這麼個死局,其一在於防守,讓鴻承得以喘息,其二在於不費多少力氣便能困死了蒼寰大軍。
這樣確確實實是承天逸的作風,舍了一個封寺城,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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