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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大殿上一片死寂的時候,司蒼卿忽然開口:“禮部侍郎吳猛、兵書尚書秦南東……”逐一地叫出了十幾人名字,道:“慶豐十八年,禮部侍郎吳猛為流縣縣令之時,勾結當時兩江巡按秦南東與津縣縣令,私扣朝廷修護南江河堤之款資,導致河堤修築不牢,遠不如預期,更是致使此次南江水患中河堤潰決,殃及百姓千萬,死傷無數。”
又陸陸續續續地細數著這些官員的條條罪狀,最終……
“爾等之舉,欺君罔上,陷我天子於不義之境,是為不忠不德;身為朝廷命官,民之父母,卻枉顧生死,欺壓愚昧百姓,是為不仁不義。所謂罪惡昭彰、喪盡天良,不過爾等之行。”司蒼卿眼神冷冽,逐一掃視著跪了一地的官員,和那正欲求情的國舅爺及其攀附的官員們,道:“今日本宮便革了你們的官職!來人,將這些貪官汙吏給本宮全數拿下,押入天牢,聽候處置!”
“殿下饒命哪……”
哀嚎聲不斷,大殿上其他的官員,也是顫顫巍巍。半晌,那十數官員,被湧上來的侍衛俱是一個個拖了出去
“刑部尚書莫之言,”司蒼卿冷聲喚道。
“微臣在!”
“築堤一案,牽涉甚廣,本宮交由你刑部處置,當不得徇私枉法,更不得顧及顏面。”司蒼卿眼神淡漠地看著一下子空了不少的大殿,“上至卿相大夫,下至平民走販,若有牽連,一律按律處置。凡涉案者,輕者發配為奴,重者……”
“殺無赦!”三個字,讓全場的官員,身體不由得抖索了起來。
“微臣領旨,臣定不負殿下所望!”莫之言遂起身退回到文官之列。
視線一轉,司蒼卿看著之前還在求情此時卻沉默著跪在地上的秦高利,道:“秦高利,乃弟三番兩次冒犯天顏,此次更是攪進築堤之案,爾身為國舅,教弟不嚴,不僅侵犯皇家威嚴,更是損害國家之本,爾之失責,難辭其咎。本宮旨意,革除國舅爺秦高利品階,沒收半數家產上繳國庫,此後爾不必再參政國事,回府頤養天年。”
“殿下……”秦高利猛然抬頭,直視著冷臉的司蒼卿,心下焦急,也顧不上什麼了,“臣不服!”
“容不得你不服!”司蒼卿無動於衷,“來人,送國舅爺回府!”
“司蒼卿!”被這樣無禮對待,秦高利一時腦子一熱,口不擇言地開口直喚司蒼卿的名字,“你莫要欺人太甚!”
司蒼卿眼神冷得結冰,示意了下架著秦高利的侍衛,“秦高利,身為臣子,不僅放縱己弟,冒犯天威,如今更是不服本宮的管教,質疑皇權。”
“來人,當眾杖責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啊——”
實實在在的杖責聲混雜在悽慘的叫聲裡,充斥了死寂的朝堂,許多官員都快被這陣勢給嚇暈了。
司蒼卿一直冷漠地坐在龍椅上,面無任何動容之色。
看著渾身血跡的秦高利,原本攀附秦家的官員,無一敢為他求情,生怕一個不慎,便會遭到同樣的對待;反之,那些較為年輕的剛進朝的官員們,在畏懼的同時卻不由得心生期冀。凡入朝堂者,誰不希望發揮其才、大展宏圖,但過往之時那些不服秦氏的官員,俱是遭受排擠,鬱郁不得志。
如今,秦氏落難,於他們,便是出頭之際。
殺伐決斷始革新(下)
暈死過去的秦國舅被侍衛們拖了下去,司蒼卿也讓跪地的百官起身。
看著神色俱是肅穆的大臣們,司蒼卿緩緩從座椅上站起身,居高臨下,緩緩地說道:“本宮臨朝一年多來,發覺朝中諸多弊病,今日之事已非首例。此次築堤之案,更是茲事體大,事關國體,雖說是人之因由,但朝制的缺陷也無法推諉其責。若要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只有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司蒼卿一字一頓,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入眾位大臣耳中,“整肅政風,則應修正朝制,革新官員任免制度。”
“擬皇榜,傳本宮旨意,天子用人唯賢,為杜免舞弊徇私,廢除察舉,官員升遷一律採用考核制。原本三年一科考,改為一年一次;改革科考鋪張浪費之作為,從簡便可。原科考定為文試,以提拔官吏之才;增設商典,主考商道、算術,廣羅民間之才,以發展我國之商,富民養兵。”
“以免為官者,貪汙賄賂、枉法亂紀,自各縣、州、府,上至六部,另設監察臺,監察百官行紀,聽取百姓之言,不受同階官府控制,上級監督下級,平級之間互相監督,直接由本宮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