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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奪雞的先兆——湯森嘴角溢位冷笑,五指一緊、硬是沒讓對方得逞。
“跟我搶?還早了一萬年!”湯森面帶得色一仰頭,把目光放到對方的臉上。
對面的盜賊臉上蒙著灰黑色的蒙臉布,連頭髮的包得挺嚴實,但這塊布卻讓他的臉部輪廓更加明顯,也掩不住稍有些消瘦的面頰。
他五官端正、淡褐色雙眉長的很秀氣,眉梢也挺長挺雅緻。
大眼睛、雙眼皮、鼻樑挺拔,膚色白皙,這正是迷死人不賠命的小白臉長相。但在那雙純淨沉默的湛藍眼珠裡,此時湧動的憤怒又使他的氣質顯得很鋒利。
“孫子——別跟我搶。”湯森衝他呲牙,這廝的打扮絕不是主人:“你不會是個娘炮吧?”
“放手!”對方聽了湯森的話更加憤怒:“你想變豬頭嗎?”
“喲呵——”湯森被氣笑了,孃的什麼時候一個鄉間小賊也如此囂張了?西海岸真是出人才啊!這樣想著,他的拳頭已經握起來了。
“你們……”湯森正要出拳,靠裡的側門邊突然走出一個小女孩,她頭髮上扎著黑色蝴蝶結,穿著漂亮的蕾絲宮裝裙,懷裡還抱著一個布娃娃,睜著一雙大眼睛問:“你們是誰?”
這才是主人吧?湯森顧不得打人,清清嗓子就要開口——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旁邊的小賊先開口了。
他對小女孩說:“你猜。”
湯森當場噎住了,同樣一句回答被他生生地嚥了回去,整張臉上泛起了真正的憤怒。但就是這一分神的時候,鄉間小賊已經“嗖”的一聲搶了烤雞奪門逃走!
湯森差點沒罵出來,但小女孩的目光卻籠罩住了他,對著一個如此可愛的小蘿莉,他可罵不出髒話來——這個就是家教,他老子拿武裝帶抽出來的家教。
“你是誰?”小女孩還是瞪著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是誰?”
“我……我……”湯森笑了笑,用溫柔的語氣對小女孩說:“我是雷,我是風。”
他轉過桌子邊,停下腳步又一笑,娘炮的文藝腔脫口而出:“我是朝霞,我是彩虹。”
“我——”湯森背過手去,終於摸到一隻豬蹄子:“我就是天空!”
然後身影一縮,湯森從窗子上倒翻而出,偌大的廚房裡,只留下一個膛目結舌的小蘿莉。
翻上屋頂的湯森也顧不得暴露行蹤,兩眼一掃,就瞅見正在往村外飛馳的黑灰色身影。
“孫子——給爺站住!”村落上空頓時響起湯森無比憤怒的吼聲:“你居然敢搶我臺詞!”
湯森的怒火不是亂來的,身為一個衙內,最不能忍受的事情裡有這麼兩樣——參加晚會撞衫(軍裝不算)、跟人說話的時候被人搶了臺詞。這可是大仇!怎能不報?
“你想變豬頭了?”可恨的是,那抱著烤雞的鄉間小賊還回頭,輕蔑而冷淡的喵了他一眼:“只要你追的上,我可以成全你。”
“我就靠啊!孫子你等著!你等著!”湯森又氣又急,差點沒用一個咆哮給他轟上天去,但不行,男人的事情必須用男人的手段來解決,一定要追上他,一定要把他打成豬頭才行!
必須用烤雞噎死他!
任何一個人,無論他多麼的普通多麼的卑賤,只要不是傻子,那麼在他內心中就至少有一處不能被觸犯的範圍。
這裡所儲存著的,有可能是一段零散記憶,也有可能是一個模糊的名字,但無疑都是能令他赤誠面對的存在——俗話也說了,傷不起。
只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面對巨大的現實壓力,普通人知道自己不夠資格把這個叫著“逆鱗”或者“底線”,所以他們大多選擇把這塊蘊含怒火的隱秘深深埋藏起來,以免引發悲劇而自我毀滅;但衙內卻完全不一樣,他們不但有很多片逆鱗,而且從不隱藏,甚至就那麼明晃晃的掛在脖子上,專等著某些倒黴蛋撞上來。
因為衙內的生活也會乏味,而這是個發飆的好藉口——喂,這是小爺的逆鱗喲!
當然,這也包括湯森在內。他的確幹過那種只說“我是某某”然後藉口別人不認識而發飆的無聊事,至於跟別人微笑寒暄然後轉頭問熟人“這孫子誰啊?”的事情也經常複習……所以說衙內這種生物,在某些事情上、在某些時候還真是有點故意耍賤。
當然,能撞在衙內逆鱗上的倒黴蛋都不會是普通人,因為衙內對神智正常的普通人有很大的包容心。你是一個衙內,你好意思跟普通人打對臺?除非像湯森這種例外——在湯森心情不好或者特別好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