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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惡毒、卑劣的人渣,居然把惡毒的陰謀建立在殿下的良知上!
“服用巨龍之心,殿下也救不了局面,”中年執事的聲音沙啞了:“他們肯定會……”
“我知道,但我心裡會好受點。”王子的目光回到掌心中,輕聲對執事說:“幫我升旗。”
“遵、遵命!”執事艱難的轉身,向旁邊的升旗臺走去。
他很難過,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改變任何事……這世界的善惡黑白,怎麼完全顛倒了!?
升旗臺不大,有圈剛剛高過執事頭頂的圍牆,保護著裡面那根孤零零的、比其他旗杆高一倍專用旗杆。執事雙手捧著的旗幟,就是將來要在這根旗杆上經年飄揚的鑄印旗——它是三叉戟王者的唯一旗類標識、完整權力的象徵、召集勇者的憑證。
城下,大大小小的聯軍旗幟,密密麻麻、滿坑滿谷,就像鬧蝗蟲一樣。
三大勢力的旗幟是不太多,可都插在好位置上,最顯眼;其他小勢力偷偷摸摸的插兩面小識別旗,企圖證明自己還有點地位……甚至還有銀色海岸的聖王旗,那是銀濤城跑過去的內奸,們迫不及待,哭天搶地才求來的待遇。
城上的旗幟,稀稀拉拉,勉強成線,越看越可憐。只有銀色海岸王室、軍方學院派和外島三種。所以執事覺得,手裡這面旗意義重大!
他拭去臉上的淚,毫不在意那些“嗖嗖”掠過頭頂的羽箭,好不容易才把旗幟整理好。旗幟很大,一個人很難弄,但城牆上處處缺人,在很少受攻擊的城樓附近,執事不可能找著幫手。
握起鏽跡斑斑的旗繩,執事覺得兩手異常沉重,他咬牙、用力、旗繩“嘎吱”作響,但旗幟才升到肩頭位置,上端處的繩子就被一支流箭給射斷了。
他胸中又悲又憤,罵了兩句髒話,接起旗繩繼續升。
旗幟漸漸升過視線,藍色的底,波濤三叉戟圖案繡得相當精緻,隱隱的假面暗紋是菲斯特殿下的象徵,鑄印時才能升的旗幟,以後沒機會升了吧?如果在百年前,這面旗幟會有非同尋常的力量;而現在,它在外人眼裡又能如何呢?
但是,不管外人怎麼看,在執事心中它的威嚴無損分毫!殿下的威嚴無損分毫!
“我升、我升、殿下的鑄印旗一定要飄起來!”嘎吱嘎吱的聲音裡,從旗杆上剝落的鐵鏽一片片落下,旗幟漸漸的越過護牆界限,輕柔的海風蕩起它的一個角。
空曠的背景中,這點鮮豔的海藍色很醒目,聯軍旗陣下的少爺第一時間發現了它,而且馬上就認出來這是鑄印旗——他對這場戰爭很看重,對三叉戟家族的研究也很深。
激戰中冉冉升起的鑄印旗,從顏色到制式都不顯眼,跟菲斯特王子的性格挺合拍,但因為周邊旗幟太少也太單調,所以才被少爺一眼給認出來。
“鑄印旗……菲斯特君已經忍不住了嗎?”少爺不清楚菲斯特在想什麼,但他不會放任這面旗幟升起,因為它的意義太獨特,萬一搞出狀況那可是大事。說到底,聯軍打銀濤城是因為它現在沒有真正的首領,而不是為了給它逼出一個真正的首領來!
“刀疤。”少爺選出最適合幹這事的人。
“在!”刀疤臉旁觀戰事,熱血沸騰,早就忍不住想出手了。
“你看那邊。”少爺輕聲說:“別讓那面旗升起來。”
“少爺放心!”刀疤順著少爺的目光看了城頭一眼,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他三步並兩步跑去旗陣側面,打出一聲唿哨,手下趕緊拋來一個大袋子。刀疤臉接住,從中拿出一張漆黑的長弓,搭上一根普通軍用箭矢,拉弦至半滿,稍微一瞄,然後將箭射出。
箭矢慢慢悠悠的飛出,混在一群剛剛射出的箭矢內,畫著道弧線墜向城頭——旗繩再斷。剛剛過牆三尺的旗幟又落下來,然而在接旗的時候,升旗人的一隻手暴露了他的位置。
刀疤嘴角撇了撇,往弦上搭上一支通體透明的箭矢,這次,他的身體微微傾斜、很緩慢的拉弦、甚至比對方接上斷繩、整理旗幟都要慢上一線。
綿長的戰線上,雙方將士廝殺激烈,無暇他顧。誰也沒有注意到鑄印旗再次順著牆露出蹤跡。雖然它的出現沒有改變任何東西,但它還在繼續上升,那麼緩慢,那麼固執——鮮豔的藍色再次超出圍牆快一米時,一根透明箭矢從聯軍旗陣側面射出,閃電般的直入長空!
城頭上的菲斯特目光電閃,立即側身一指,在旗臺牆外豎起一面防護屏障。
透明的箭矢電射而至,摧枯拉朽一般——穿幕、穿牆、穿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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